灵堂比别的地方还要阴冷些，钟蝉的棺椁停在中间，香烟缭绕。
圣使阴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教皇一把抓住了雅先生的袖子——
在江南西洋军内部勾心斗角并酝酿一场新的阴谋时，顾昀赶到了江北，落地第一时间令人加固防线，瞭望塔两个时辰一轮班，全体严阵以待，然后安抚军中情绪，重新编队，让众将官各自归位——姚大人毕竟是个文官，虽然压得住阵脚，但不可能有顾昀那种令行禁止的权威，没有他指哪打哪的效率。
他死于前线，却并非死于战场，而是如同世间万千寻常老人一样，不痛不痒地无疾而终了。
这时，姚镇走过来对他说道：“大帅，当时往军机处发急件的时候，朝廷第一时间回函不日派人来，这一两天应该也快到了，方才得到消息说是雁王代表皇上过来了。”
“嗯，他是应该来看看。”顾昀终于想起自己还忘了什么事，“那什么……重泽，灵堂设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教皇本来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南北两个战场中间有幅员辽阔的中原北方地区，自从西边的运输通讯线路断开之后，双方联系起来效率非常低下，教皇当年整合四方野心家围困大梁四境的时候，利用的就是信息阻断的时间差，深知军机的一纵即逝。何况北方的加莱荧惑在他看来，骨子里有偏激疯狂的一面，不够冷静，根本不适合长期合作。
军机处经过紧急确认情况后，立刻决定放出红标急件转给顾昀，信尚未发出，江北大营的第二封急件到了。
教皇沉默了一会：“那也只能祈求神明保佑了——”
沈易点点头：“蛮族会就此没落。”
“我带她干什么？”顾昀头也不回道，“你真当陈家是卖仙丹的，下葬了的人也能救活吗？”
这种死亡让人觉得空落落的，因为没有仇人可痛恨，没有仇恨可发泄，又并非久病床前。
顾昀毫无反应，长庚估计他是忙晕头忘了吃药，便一掀袍角迈步要进去：“没事。”
圣地的贪婪被神秘东方土地的富饶彻底点着了，那些本来想看着教皇灰溜溜滚回来的贵族们开始改变态度，比之前任何人都更为积极地推动起西洋军在大梁的利益，恨不能张开小小的一张嘴，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