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地把这庞然大物一口吞了!
然而他嘴上说着“我想想”,心里却有那么片刻的空白,好像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给掐断了,摸不到头绪。
现在果然被顾昀将计就计地引发了蛮族内乱,无形中甚至加重了蛮族的覆灭。
“如果杀了他,属于国王和贵族的那部分部队立刻就会哗变。”教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真的以为自己手下的兵像玄铁营一样忠于主帅吗?”
整个江北大营的军医都聚集在了他的营帐里,人恐怕要不好。
顾昀顿了顿:“我得过去看看,这边……”
是又要来一场争权夺势的腥风血雨,还是之前种种努力一朝付之一炬。
另一个人用油滑如爬行类动物的声音回答:“恕我直言,陛下,这并不是贪婪,而是触手可及的利益——如果我梦想一口吃掉一颗星星,那么我是贪婪,但恰恰相反,我只想要多一颗小甜饼,而它恰好就在我手边……”
从中午一直忙到了傍晚,顾昀才有了一口水的工夫,嗓子眼快冒烟了,几乎能尝出一点血腥味,也顾不上讲究什么茶不茶水不水的,抄起一碗凉水就灌了下去。这一年江北开春格外的晚,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冻雨,四处缭绕着一股刺骨的阴冷,这一碗凉水让顾昀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他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心里茫然地想道:“还有什么事来着?”
那时骠骑大将军还没有被年岁缩水,没有这么枯瘦,是威风凛凛的精悍,眼睛里总像是有两把刀,定定地注视着谁的时候,刀锋就能露出来。
顾昀闲时也耍贫嘴,但正事上却不是啰嗦的人,这种程度的叮嘱在他看来已经有点算多嘴多舌了——但他没办法,实在太不放心了。
他想:“是我老师没了。”
顾昀一点头,嘱咐亲兵收拾,自己迅速摊开纸笔,给朝廷写折子。
顾昀陡然被惊动,半瞎地没看清来人,心里先是一紧,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直堵着什么的胸口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
顾昀在旁边坐了下来,手肘撑在那棺材边上,静静地想起年幼时当他老师的钟蝉。
教皇固然不想和加莱荧惑合作,可也绝不想让西北的玄铁营南下,而一旦大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