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忙道：“是，下官遵命。”
原来是这一年多以来，众人或觉得他为人莫测，或觉得他心机深沉，或单纯只是觉得他是个能人，总以为不管遇到什么，他都应该有办法，什么应该会一点。
“……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是无人区。”长庚说话间蓦地发难，一脚踹在那西洋俘虏的肚子上，那俘虏的肠子好悬没让他这含怒一脚踹出来，叫也叫不出来，只好杀猪似的在地上哀哀地哼哼。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年轻而英俊的脸上似有含着讥诮之色的苦笑一闪而过，徐令宛如看见了缭绕在雁王身侧的孤愤与无奈，心里巨震，脸上火辣辣的疼——
顾昀眉一扬：“有什么？”
葛晨吐得翻江倒海，眼泪花哨道：“下官……回、回去一定跟奉函公说。”
徐令倒抽了一口凉气，无意识地抓住了门框。
说着，一队身着轻甲的西洋巡防兵便行至眼前。一人越众而出，围着雨水半晌没扑灭的大火与残骸转了几圈，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
“大部队一部分作为前锋，与钟将军他们对峙，一部分……”徐令艰难地抿抿嘴，翻译道，“……四下抢掠，逼迫俘虏当劳工为他们当矿工、当奴隶，所劫之物运送回他们国内，堵住那些想让教皇下台的嘴。”
一宿淋雨，直到此时，寒意才终于从他的骨子里浸透了出来。
风雨如晦，而天地间有一书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雁王提到顾昀这三言两语里有种异样的亲昵。
那名亲兵神色闪烁片刻，避开顾昀的眼神，艰难地说道：“……村里人。”
“雁王殿下！”徐令紧走几步，叫住长庚，“我与西洋狗，何时可一战？”
顾昀接过葛晨手里的照亮之物，照亮了一个泡糟了的木头，上面有一行指甲刻下的字迹——
葛晨震惊道：“王爷居然也不会说番邦话吗？”
顾昀指尖绷得死紧，闻声直起腰来，不知怎么的，眼前竟然一黑，踉跄了半步方才站稳，长庚吓了一跳，一把托住他的胳膊肘：“怎么了？”
两个玄铁营亲卫立刻应声架起那西洋兵。
徐令干咳了一声，到底没有露怯，说道：“不瞒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