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鸿飞喃喃道:“不错,你说得对得上,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偏将,那轻裘死士,确实只有三十人。”
谭鸿飞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是玄铁营的奇耻大辱啊——我记得老侯爷正巧出营巡防,公主殿下一早就身体不适,水米未进,否则当初伤得不止是一个小侯爷,是吗?”
那中年男子直起腰来,面色蜡黄可怜,脸上却带着说不出的决绝之意:“二十年前,北蛮遭天灾,狼王野心昭昭,率兵来犯,老安定侯以玄铁营之威,平定北疆,令群狼俯首,将岁贡与其神女姊妹进献我朝,元和先帝纳此二人中长姐为妃,封其幼妹为郡主,令其入宫随侍,待嫁皇室。”
谭鸿飞瞠目欲裂:“我看谁敢!”
纵然多年来顾昀对他们这些玄铁营旧部一直不薄,甚至助他爬上了北大营统帅,他却始终记得自己背负着办事不利的冤屈,无处申诉。
那告状男子道:“将军可曾记得,当年因小侯爷年纪尚幼,在家无人管束,边疆平定后,老侯爷便与公主夫妇商量,便将其带到驻地。”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膝盖点地,爬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将那男尸的脸翻了过来,拨开干枯的白发,那布满褶皱与老年斑的眼角上豁然是一道三角的旧伤疤。
堂下男子道:“所幸小侯爷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后来先帝从妖女的妖术中醒悟,后悔不已,暗中处置了蛮人妖女姊妹,对小侯爷也加倍恩宠,又将其接入宫中亲自照料——只是妖女虽然伏诛,但那曾经给先帝出过奸计的小人却还在,生恐顾氏一脉圣宠依稀,便伙同吴鹤公公,想再对小侯爷下手。”
当年三十蛮人死士混入北疆驻地,毫无预兆,几如天降,先以下三滥的招数将致人手足麻痹的药粉洒入饮食之中,再换上玄铁轻裘,突然发难,将士们每日见轻裘骑兵呼啸而过巡防营中,一时竟全无防备……
顾昀蓦地一回头:“怎么?”
谭鸿飞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中年男子朗声一笑:“多谢大人,草民幼时本是北疆生长的一农人,世代受蛮人欺负,父母兄弟皆死于那些装神弄鬼的妖人之手,是老侯爷救了我们的命,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草民位卑身鄙,多年忍辱负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