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也终于有机会见了避他如蛇蝎的长庚一面。
陈轻絮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换一个人可能都看不明白,长庚为谨慎起见,还是敲了敲木鸟的后脑勺。
更闹心了。
顾昀:“……”
“大帅。”玄鹰拜倒在地。
古人讲“修身齐家安天下”,顾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身就没修好,乃至于家与国全都一团乱麻,好不焦头烂额,闹心得要死。
顾昀:“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喝多了酒,对你做了什么……呃……”
焦头烂额的顾昀在屋里溜达了几圈,决定再也不没事妄想软香温玉、红袖添香什么的了,太够受了。
而与此同时,朝堂上又不消停起来。
那玄鹰大概是一路赶着飞过来的,虽然已经简单梳洗过,却依然是一脸憔悴,胡茬都没来得及刮。
要是他自己没有什么不太妥当的行为,长庚怎么至于……
是什么让这个天塌下来当被子卷的安定侯在行军路上险些一病不起,甚至惊动了太原府陈家?是他在关外遇见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事?
葛晨和曹春花是一大早起来才知道头天夜里出事了,早已经等在门口,这会连忙迎上来,却见顾昀招呼也没打,沉着脸色与他们错身而过。
玄鹰口齿异常伶俐,飞快地回道:“大帅,是真沙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将楼兰轻骑打得溃不成军,小王子险些战死,被手下士兵拼死救出。当天,楼兰便派人往我军驻地求救,但是火漆尚未拆封,古丝路上万国驻地已经纷纷得到消息,各自风声鹤唳。西域其他国、天竺、洋人,全在各自的驻地里集结兵力,西北都护所孟大人亲至营中,令我等静候‘击鼓令’。”
顾昀快疯了,一股未老先衰的感觉油然而生,头一次发现“西北一枝花”不再青春年少了——他开始不明白年轻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了!
“不是。”长庚忽然平静地回道,“那天其实是我先对义父不敬的。”
他这样疏远客气,反倒让顾昀更加无所适从。
长庚面如金纸,双瞳似血,眼前闪过无穷幻影,耳畔如有千军万马鸣铁敲钟,妖魔鬼影幢幢,魍魉横行而过,一根乌尔骨饮着他的心血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