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山川河海,众生万物,经常看一看别人,低下头也就能看见自己。没经手照料过重病垂死之人,还以为自己身上蹭破的油皮是重伤,没灌一口黄沙砾砾,总觉得金戈铁马只是个威风凛凛的影子,没有吃糠咽菜过,‘民生多艰’不也是无病呻|吟吗?”
长庚轻轻笑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多说,只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办法,义父不用担心。”
长庚面不改色道:“方才葛晨用木鸟传信给我,说静虚的山头被人烧了。”
南疆匪首静虚原本并未怀疑,跟随前来报信的“南疆驻军”赶去给傅志诚救场,走着走着,这经验丰富的老山匪发现了问题——那领路人似乎正将他往山匪们时常“敲钟”的地方引去。
主帅被擒,玄铁营亲至,南疆驻军人多势众,却愣是像一群不会反抗的绵羊一样,被顾昀收拾了。
静虚虽然跑得急,脑子却还没乱,临到近前,恍然一惊,意识到这是个“钟盖子”,他后背蹿起一层冷汗,骤然刹住脚步,质问那引路的“南疆驻军”。不过三言两语,已经漏洞百出,那领路的骤然暴起欲伤人,被众山匪七手八脚地制住之后,居然服毒自尽了。
顾昀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大姑娘的腿,躺就躺了,不过他很想开口问一句“你到底行不行”,话要出口,又怕给长庚这个半吊子大夫增加压力,于是忍回去了,只是非常心宽地想:“豁出去了,反正扎不死。”
沈易问道:“为什么这个人特殊,是势力最大?还是和傅志诚关系最密切?”
静虚漠然站着,只是摇头。
顾昀放松下来,又忍不住道:“你跟着临渊阁风里来雨里去的,图什么?”
所有幸存的站在焦土上看着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手下们抱着侥幸,欢天喜地地去搜寻密道——心里清楚,密道没用。
静虚却晃了晃,神色木然,不见一点喜色。
放火烧山的缺德鬼多半就是蒯兰图。
这样的图纸,顾昀在江南见过,认不错,肯定是临渊阁的手笔,他在油灯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长庚一眼,没吭声,示意他继续。
大匪首闭上眼——果然。
众人各自领命,顾昀说完后却不由自主地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