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缓缓地模糊了下去,不远处的玄鹰身上有了一圈不轻不重的虚影。
了然激赏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两只手,打着手语:“东海蛟妖要化龙,和尚特地引来大天劫。”
唯独“蛟”不行。
顾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后发现是一根布条,上面沾着一点金色的粉末。
大梁七大军种都不弱,尤其以“甲”和“鹰”二支最为厉害,那是三代灵枢院的呕心沥血的积累,单就装备而言,也绝不逊与擅长奇技淫巧的西洋人。
怪不得隐约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沈易这饭桶,也不提醒他。
顾昀却只当自己把话说重了,一番训斥已经到了舌尖,又被他自己匆忙叼回去了。他将自己的拇指收进手心,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地来回捏过两三遍,奔波千里的疲惫感这才涌上来,他忍耐着这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斟酌几遍,他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对长庚道:“坐,跟我说说为什么跟那个秃……咳。”
顾昀并不是什么很谦虚的人,喝多了也时常满嘴跑火车,什么“蒙着眼塞着耳也能在半柱香的时间放倒二十个铁傀儡”之类的鬼话他都吹过,可是细想起来,他少年成名、挂帅西征、重整玄铁营的那一串光辉历史,分明哪一件事说出去都够吹半辈子的,顾昀却从未提起过。
长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当面砸来的诽谤——关键顾昀说得还那么坦荡,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长庚喝了一口,没品出什么味来,便放在了一边。他与顾昀良久未见,见他一面已然是血脉扰动,实在用不着酒水加持了。
顾昀回过神来,对长庚摆摆手道:“早点去休息吧,跟着那和尚吃没好吃住没好住的——唔,还是说你要留在这跟我睡?”
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如果那批渡船上真的有人在私自倒卖紫流金,那么极有可能威胁到东海一线的海防。
可是一般朝廷运送紫流金,不是用巨鸢行于空中,就是干脆走官道,由各地驻军派兵护送,一艘和尚都能随便混上去的渡船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十几年前老安定侯夫妇相继病殁,顾昀还小,是杜老将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