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地揩油徇私罢了,此事自有按察督察来办,轮不到他伸手。
顾昀:“我那时什么都不懂,跟着去纯属添乱,又年少轻狂,不肯虚心承认。剿匪途中,我一次急躁冒进的私自行动捅了好大一个篓子,一场小战役折了三十多个真金白银堆出来的重甲,还累及杜老将军重伤……你听说过杜长德将军吗?”
长庚没有忧心他,他心思剔透,微微转念就回过味来,问道:“你是故意利用我引他来的吗?应天府到底有什么?”
这是什么暗示?魏王要造反吗?
但若是后者,恐怕就复杂了。
这方才还仿佛要舌灿生花的少年终于哑火,脚步有些发飘地跑出了顾昀的屋子。
了然笑眯眯地合掌一竖——阿弥陀佛,贫僧无孔不入。
顾昀:“你没声张吧?”
长庚听了然讲过,那和尚对前朝今朝文武百官如数家珍,恐怕比对佛祖真经还要熟悉些。
这简直超出了他对自己的了解。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可是如今扒拉出来一看,突然也就能坦然面对了。
“等等,还有,”顾昀叫住他,“如果找到了那和尚,带他来见我。”
他便从善如流地放开顾昀,从容不迫地在一边站定,忍着胸口一团看不见的野火丛生弥漫。他知道自己想要得太多,多得没有道理,乃至于由此生出的种种怨愤,也都是面目可憎的,因此丝毫不敢露出形迹来。
他伸手接住长庚,顺势拍了拍长庚的后背,下巴蹭过对方肩膀,感觉那副臂膀已经不再是一副徒有其表的骨头架子了。
长庚本以为自己跟着了然和尚已经练就了一张见了什么人都敢开口说话的嘴,此时他才发现,这个“什么人”,依然要把顾昀剔除出去,他面对顾昀的时候,变得异常拙嘴笨舌。
顾昀斟酌了一下,又道:“但你要是真的想好了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倒也不用有太多顾虑,只要我还活着,总有力气替你把那些不该有的障碍扫一扫。”
然而不等他多问,了然冲他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轻车熟路地从窗户里跳了出去,长庚迟疑了一下,取下自己的佩剑,跟了出去。
顾昀说到这,话音突然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