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点亮了半个雁回城。
“白虹箭!”
“怎么回事?谁启动了白虹?船上的人是疯了吗?”
这吹了一辈子牛皮的老兵一枪捅破金匣子一角,呛人的紫流金倾泻而出,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抽出火折。漫天的狼嚎声中,那火折子囫囵个地甩出了几个火星,被那双苍老的手塞进了金匣子中。
院子里的几个蛮人口中发出悲鸣,稀里哗啦地跪了一片。
重甲如山,他一个肉体凡胎的少年,在这中间,像个准备伸手撼大树的蚍蜉,似乎理所当然应当害怕,然而没有——长庚并非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能孤身一人对抗这许多山一样的蛮人,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在劫难逃,却奇异的并不恐惧。
一个北蛮重甲要上前抓他,被刀疤男人一抬手拦住。
刀疤脸一瞬间神色有些茫然,他缓缓的抬脚走进秀娘的绣房,尽管动作显得小心翼翼,地面却依然被重甲踩出了细细的裂缝。
只见那巨鸢上紫流金运载舱大开,数不清的北蛮兵在狼嚎声中从天而降。
长庚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睛,眼神中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铁锈味。
金匣子中的紫流金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沾上明火后立刻剧烈燃烧起来,灯塔的通气口堵着,只有几丝蒸汽呛咳出来,眼看就要爆炸——
那畜生轻轻地摸了一下女人的脸。
踉跄着从徐家跑出来的老厨娘正好兜头撞见了这群煞星,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被糊在了墙上。
“胡格尔”——秀娘,当然已经不可能回答他。
可能他所有的恐惧都在听说“沈十六”的身份另有隐情的一瞬间就发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