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蛮人走到窗前,伸手想要扶一下雕花的大床,半途中又缩回手,好像唯恐将床柱按塌了。
“造反啦!这是要干什么?”
雕花的木门被重甲骑士一脚踹开,门轴惨叫一声直接崩断,大门轰然倒下。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注定了不能平静。
他握着自己手腕上的铁腕扣,往旁边错了一步,露出床上悄无声息的尸体,秀娘嘴角还有一丝细细的黑血,容颜雪白,像一朵有毒的残花。
他话音没落,巨鸢甲板上突然爆出一簇灼人的火光,巨大的白雾“呜”一声爆发出来,一支手臂粗的钢箭野蛮地冲上苍穹,在一片惊呼中,锐不可挡地射中了空中嘶鸣尖叫的警报哨。
群狼怒吼,长街被血——全乱套了。
一个少年背对着他们跪在床前,而那床上影影绰绰……似乎是躺着个人。
为首那人推开重甲的面罩,露出一张刀疤丛生的脸。
老王一步跳上城楼瞭望塔,抽出腰间长枪,抬手捅向塔顶的“金匣子”。他知道,那金匣子里装着点长明灯用的紫流金,倘若运气不错,引燃得当,能将瞭望塔的塔顶当成警报哨炸上天。
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也不无可能——老侯爷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身边总得带个烧火做饭的。
老王眼睁睁地从千里眼中看见巨鸢的甲板翻了过来,一排身着重甲的将士森然列队,粼粼重甲如河面波光,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声的压迫感。
磕了头,他站起来,转身迎向门口的重甲武士。
这可捅了马蜂窝。
刀疤脸突然笑了一下,仰天长啸,那啸声竟能刺穿机械的轰鸣,声如狼嚎,他身后所有身着重甲的武士做了同他如出一辙的动作,狼嚎声此起彼伏,像是裹挟着一整个冬天的饥饿的狼群,贪婪地露出致命的獠牙。
摸到了一把凉。
警报哨瞬间吹灯拔蜡地闭了嘴,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笔直地掉了下来,周遭先是一片寂静,随后“轰”一声炸了锅。
长庚双脚离地,后背倏地一阵剧痛,五脏被撞得颠倒了过来,被那蛮人拎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少年——长庚听见这么大的响动,本能地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