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没有正面回答费渡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这些都有可能。”
调查员心里一动, 有意想让他多说一点:“也许是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费渡一顿,伸手盖住他的眼睛:“辛苦了。”
骆闻舟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盖在他眼睛上的手随即离开,他心里立刻又十分不踏实起来,不依不饶地伸长胳膊,搭在费渡身上。
他说着,十分彬彬有礼地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走向骆闻舟。
费渡已经把车停在了骆闻舟家楼下的车位,将手伸出窗外打了个手势,方才一路暗中跟着护送他们的车子各自原地散开,在附近随时待命,骆闻舟打开了那段音频,里面是低哑的女声。
“我脑子一空,听人喊‘快跑,神经病杀人了’,当时根本来不及反应,看他冲我扑过来,吓得把手里的自行车冲他推过去,那车正好撞在他身上,车把把那个人的袖子掀起来,我看见他胳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蜈蚣似的。”
“但这是潘云腾亲口承认过的,不用质疑,”调查员又试探了一句, “也许他是在离开市局之后才和嫌疑人联系上的, 也许他是被人蒙蔽了。”
骆闻舟被这个阴谋论的大气魄镇住了:“一口气买通整个公检法系统?”
骆闻舟没吭声,一言不发地点点头,没看见费渡本人的时候,他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尼古丁和焦虑就是他的兴奋剂,让他能在同一时间处理无数信息,能不眠不休,不分晨昏昼夜的到处奔波。
调查员原本指望再从费渡嘴里听见点有价值的信息,听到最后,发现他的依据全都是自己的揣测,不由得有些失望,于是敷衍地冲他笑了一下:“你可能没有那么了解他——费总,接你的车来了。”
调查员不错眼珠地观察着他。
“如果他当年和出卖同事的人有关系, 他就不会辞职去学校里教书, 以潘老师的资历, 留在市局, 现在职位不会低, 任何信息都能第一时间拿到。他在学校里能接触到什么?任何材料,在我们提出调阅申请之后, 都必须走齐手续才能拿到, 至少需要五个人签名批准,最高到陆局那里,这未免也太麻烦了。”
骆闻舟:“犯人被掉过包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