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晨光刚露出头来的时候，一夜未成眠的周怀瑾和被一杯饮料放倒的张东来已经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前往同一个国度。
“放了，可是……”郎乔的话被浓重的鼻音挤得只余一线，“放得太仓促，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
“要出去玩？”张东来问，“你跟谁去，去哪啊？”
而百米外的郎乔忽然细细地发起抖来。
远处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张东来对面，车里下来两个人，这有点奇怪，因为代驾是不会开着自己车出来揽活的。张东来仿佛也十分意外，他在东倒西歪中分出了一点神智，艰难地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跟对方说了句什么。
张春龄意味深长地对张春久说：“我们俩也做好最坏的准备，”
张东来哼唧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嗯？这是哪？哪个家？”
张东来有点晕，一手扶住门框，觉得自己果然是喝醉了，简直听不懂张婷在说什么，他在原地愣了片刻，一头雾水地捏着鼻梁，困惑地问自己：“我要出国？”
电话一震，郎乔的目光没离开她奉命追踪的车，随手接起来：“喂，老大……嗯，张婷这一阵子好像在请病假，一直在家休养，张东来现在还在承光公馆里……放心，我盯着他呢——”
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水冲垮了蚂蚁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郎乔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攥着方向盘，目光仍然跟着承光公馆门口的张东来。
“张东来这孙子终于出来了，”郎乔立刻警醒起来，一边启动车，一边低声对骆闻舟说，“老大，还在吗——对了，小武他们那边顺利吗？杨欣逮回来了没有？”
郎乔唇齿生风地吸了口薄荷味的凉气：“老大，你真的认为老张局有问题吗？”
张春龄抬头问：“怎么？”
“我知道了，我会……我会处理好。”
张春龄神色难看起来：“钉子又出问题，是谁？”
郎乔偏头看了一眼张东来那辆车的定位信息，发现地址正好是调查组把他们老张局请出来的那处豪宅，立刻把信息转给骆闻舟。
他自觉只喝了八成醉，这会却突然有种自己喝断片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