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你说得对。”
郎乔说得对,所有的事几乎都爆发在张局被调走之后,市局这大半年来的工作量几乎快抵得上以前十年了。到底是因为张局这根定海神针走了,各路妖魔鬼怪都出来兴风作浪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谋杀几乎让他觉得时光倒流,他几乎成了一只紧张的刺猬,浑身的刺都愤怒地竖起来。
肖海洋把手揣在一起,油盐不进地说:“是我当然不会,但是每个人的逻辑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
费渡则轻轻地皱起眉。
肖海洋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见没人接茬,自顾自地说:“我认为现在……”
骆闻舟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肖海洋这张狗嘴里恐怕吐不出象牙:“所以呢?”
住院部人多嘴杂,几个人为图清静,到后面的小花园里找了一张石桌。小花园是给住院病人散步用的,此时正是寒冬腊月, 滴水成冰, 四下里别说散步的病人, 连只自带羽绒服的乌鸦都没有。
不管什么时候,查自己人永远是最痛苦的,大概也只有肖海洋这种人情世故一概不讲的驴,能担起这么冷血无情的差事。
“小郎,”骆闻舟说,“你留在医院,盯紧了尹平,不管他是傻也好、是植物人也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问题。”
“证据——肖海洋,你指控的是市局的老局长,”骆闻舟开口打断他们俩的剑拔弩张,“找到证据,我替你往上递,不然的话,今天这番厥词我们可以假装没听见,但孔警官下葬的时候,你得去给他磕三个头赔不是,否则陶然都不会放过你。”
“我去查了学校的存档,当年孔维晨的资助人一栏写的是‘张春久’——哦,就是上半年市局调走的老局长,在他带着陶副队他们赶往尹平家之前,他曾经和张春久通过电话。”
“不,孔维晨我要重点说。”肖海洋用冻僵的手指不甚灵便地抽出了孔维晨的履历,“骆队,你知道前几年本市搞过的‘国家企事业单位定点扶贫项目’吧?”
郎乔一把薅住他的领子,肖海洋被她拽得整个人往前一倾,肋板撞在石桌上,眼镜腿滑到了颧骨下面。
还是反过来——严严实实的保护/伞不见了,再也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