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倒, “稀里哗啦”地落了地, 被惊动的费渡抬起头, 同时, 尖锐的电话铃声炸雷似的响起——
肖海洋那边顿了顿,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连声“是”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响了不到半声就被接起来了,肖海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马上到医院,骆、骆队,我……”
费渡的手仿佛刚从冰箱里冰镇过,凉得几乎失了活气,从接到消息开始,他就一言不发,这会坐在车里也是一动不动,半天才眨一次眼,像是成了个人形摆件。此时被他的小动作惊动,费渡才轻轻地捏了一下骆闻舟的手掌以示安慰。
这时,骆闻舟的手机再次震了一下,他在一团乱麻中低头一看,只见是一条来自“老太爷”的信息,“老太爷”骆诚同志发短信从来不打标点符号,永远都是一串——“顾钊案蹊跷调查组已进驻重点调查老人你们老陆已被叫走问话长点心”。
陶然的处理非常果断,可为什么对方的反应会那么快?
“另一位主要是撞车的时候造成的骨折和内脏出血,汽车爆炸的时候被同事用后背挡了一下,需要在重症观察一宿,如果情况稳定,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植物性神经是不会骗人的。
护士硬着头皮继续说:“……病人孔维晨,颈部被爆炸产生的碎片打穿,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
骆闻舟脑子里井然有序的多条线程一下短路了一半, 轰鸣作响:“在、在哪?哪家医院?”
好一会,才有人回过神来,屏住呼吸问:“那……另一个……”
可是尹平这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寸了!
古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办了亏心事,迟早有报应。
骆闻舟:“……”
如果当年跟着顾钊进入罗浮宫的线人真的是尹平冒名顶替的,那他很可能是这桩旧案的最后一个证人了,即便此人一钱不值,这会儿也金贵得有进入保险箱的资格。
费渡的脉搏飞快,快得几乎有些紊乱,沸腾的血流反而在不断带走他四肢的温度,他手心只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两人在已经熄火的车里相对无声片刻,骆闻舟安排完了所有事,一仰头,他闭上眼靠在了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