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边缘,亲友淡薄,就地消失也不影响谁,大概世界上也只有亲妈会真心诚意地牵挂他。
旁边暴脾气的南湾派出所民警已经跳着脚地骂了起来,陶然却轻轻地皱起眉。
骆闻舟:“陶然,什么事?”
“哦,是同事,”陶然想了想,又说,“二位是工作岗位上认识的啊,结婚多少年了?”
“不好,从小到大就得过这么一张奖状,我们搬家都没舍得扔。” 尹平那好似布景板似的老婆开了口,眼看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她十分不习惯地低了头,抠着自己手指上的冻疮。
贫贱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共同生活工作了三十多年,有个成年而且一起生活的儿子,即使工作单位日薄西山,两口子也丝毫没有打算辞职的意思。
陶然心不在焉地问:“嗯?”
“精神病?”骆闻舟听着这案子,莫名觉得有几分耳熟。
尹平冷冷地说:“我一般不想他。”
“三十多年……快三十二年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单位领导介绍的——早些年我们俩是‘双职工’,听着还挺富裕,这几年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我们也跟着凑合活着……那个……警察同志,我家大伯是不回来了,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亲口说过要跟他断绝关系,那要是已经断了关系,人又找不着,那房……那房也没他什么事啊,我们不能算犯法吧?”
尹平木着脸,生硬地说:“他没联系过我们。”
“我俩一个单位的,”女人在他面前果然略微放松了一些,低声说,“他烧锅炉,我就在食堂干点洗洗涮涮的活。”
尹平好似正在应激状态, 闻声, 他立刻警惕地看向陶然, 飞快的小声说:“烧锅炉的时候烫伤过。”
“我怀疑一件事,”陶然把车开出了一路残影,路过一个大坑,他直直地踩着油门冲了过去,警车在崎岖的县城小路上几乎是连蹦再跳,“闻舟,我怀疑当年出卖顾钊的线人不是老煤渣!”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打摆子似的震动起来。
陶然无声地呼了口气,一进门就猝然遭遇一个长得和老煤渣太过相似的尹平,他心里陡然升起一大堆有的没的怀疑,几乎要疑心起“老煤渣尹超”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