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费渡往市局的方向扫了一眼,“我自己还吃软饭呢。”
市局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一条马路之隔, 就是市中心的老商业区, 有高档的酒店和几家老牌的大商场撑门面, 借着这些“门面”聚拢来的人气, 又衍生出了一堆档次各异的小商业街, 出了市局过马路, 正对大门的停车场里被各色小吃摊围了一圈, 越是寒冬腊月天, 就越是卖得热火朝天,也不知为什么生意这样兴隆——可能是因为这一代的警察同志们都格外馋。
费渡并不插嘴,十分有耐心地听着。
“过不去,这事永远都过不去,就算抓住了凶手也一样,‘凝视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视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陆嘉摇摇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跟神经病一样,活着都特别没劲。”
费渡:“醒醒,回家了。”
“那还是长得朴素一点比较幸运,要听我的大实话可不容易。”费渡煞有介事地说,然后他忽然转向陆嘉,“老陆,我本来懒得跟你说,不过前一段时间和一个漂亮小姑娘聊过,有几句现成的,你听不听?”
一辆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豪华小跑停在露天的停车场里, 旁边不远处就是个卖章鱼小丸子的餐车, 队伍排了十多米长,长龙似的,着实叫人望而生畏。
费渡长到这把年纪,玩过命,玩过火,就是没跟人玩过“冷战和好”游戏,方才“我就是深渊”的气场早已经随着尾气喷到了九霄云外,他搜肠刮肚片刻:“你……”
费渡不做评论,撑着头“嗯”了一声,等着他往下说。
陆嘉摆摆手:“我特别喜欢跟你聊天,虽然你坐这半天就没说几个字。”
费渡无声地伸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背。
然而不知是他车开得太平稳还是怎样,骆闻舟这个睡神放完流氓大招,居然一歪头又睡过去了,总共没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已经十分高效地打完了一个盹,被费渡晃醒的时候,骆闻舟黏糊糊地伸了个袭承自骆一锅的大懒腰,顺势扣住了费渡的胳膊,双臂一展就把人卷在怀里,模模糊糊地说:“困死我了。”
而后他的笑容越来越淡,沉默了一会,陆嘉说:“我听人家说,那些吸过毒的人,大脑的生理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