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骆闻舟的声音压得极低,好像胸口堵满了石头,那声音得从石头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咬得“咯吱”作响,“我警告过你、拒绝过你很多次,为什么你还要——”
骆闻舟根本不听他说:“第二,既然你是个不痛不痒、不知道爱恨的变态,为什么你家地下室里有电击和催吐的设备?我当了这么多年一线刑警,见识过的变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没听说过他们中的谁是因为热衷于折腾自己进来的!”
好一会,他无来由地想起白天在市局审讯室里忽悠夏晓楠的一句话——“你有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这么喜欢你的男生了。”
“对不起,”费渡呓语似的轻轻地说,“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自杀的,当时之所以坚持不认同自杀结论,不依不饶地纠缠你们,逼迫你们反复调查,其实是想利用你们给费承宇和他们找麻烦。”
“不,你其实没必要道歉,你也没错,我当年没有动手弑父,是因为能力所限,我做不到。你们调查费承宇的时候,发现另一拨人在跟踪他,那确实是我的人,是我通过一些不太合法的渠道雇的,后来你们撤了,这些人就在一夜之间全部离奇失踪,本身做的就是灰色的营生,也没人报警,落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是费承宇给我的警告,我的翅膀还不够硬,撼动不了他,我是因为这个才消停的,不是什么道德和法律的约束。”
费渡悄无声息地收回手,揣起自己的手机,走到书房门口,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这几天多谢你照顾了。”
原来猫是这样的,毛发细腻,十分柔软,又和毛绒制品不同——细毛的根部是暖烘烘的,手放在上面,能感觉到悠长的呼吸和轻轻挣动的心跳。
费渡也没多做逗留,转身从玄关的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大衣围巾,准备出去找个附近的酒店先凑合一宿,明天再想办法叫人打扫一下自己空置许久的小公寓,搬回家住。
费渡还没来得及回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他猝不及防地踉跄半步,虚虚披在身上的大衣一下落了地。
费渡沉默了一会,终于只是干巴巴地说:“抱歉。”
冯斌之于夏晓楠,就像是骆闻舟之于他,都是意外事故一样的运气,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