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乔低头开始上网查：“周峻茂有两个儿子，长子周怀瑾……哇，青年才俊，一水的名校经历，很早就开始帮着家里打理资产，常年在国外。次子周怀信，是个画家？哎费总，你说的是他吗？你们俩怎么熟的，因为都喜欢艺术？”
费渡冲她摆摆手，低下头轻声说：“周兄，这个不能当证据的。”
“没有，”费渡同样小声说，“就是空虚寂寞冷。”
盯着这幅画看久了，简直让人反胃。
“我有点跟不上你们这种潮流，”骆闻舟压低声音问费渡，“那个小周少爷这副大作表达了什么思想感情？”
有时候往大街上一站，看那些经过的男女老少们，感觉每个人都差不多，你穿着衬衫长裤、我也穿着衬衫长裤，低头一看，路边散步的退休老人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踩的是同一个牌子的运动鞋，几乎让人有种“这是同一个世界”的幻觉。
血色的光线下面画了大片的芦苇丛，所有的植物都低垂着头，死气沉沉地东倒西歪着，几具面朝画布之外的人类骸骨若隐若现在其中。
“曾主任已经带着法医的人过去了，咱们先去现场看一眼，跟交警队打声招呼，再去周家，”骆闻舟带着正好值班的郎乔、第一天上班没好意思早走的肖海洋和一个添头费渡赶往机场高速，“放心，不会再连续一个月加班了，还没准怎么回事呢，就算这个车祸真是人为的，估计也得经侦那边主办，咱们最多是协助。”
费渡扬声和他打了招呼：“周兄，没事吧？”
周怀信说到这，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陡然闭了嘴，“弱不禁风”似的把头埋在了费渡身上，捂着胸口不吭气了。
费渡这事的来龙去脉不大好解释，干脆简化地说：“念书，在市局实习。”
机场高速的出城方向不堵车，天还没来得及完全黑下来，一行人就赶到了案发地。
“见过一面，不过不太说得上话，”费渡好似成了个标准的好学生，坐在出外勤的车里，也不忘手拿一本教程装模作样，“我跟他小儿子比较熟——就是坚持要报警的那位。”
郎乔睁着大眼睛小声问：“费总，那个周什么的蛇精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骆闻舟他们跟周怀信纠缠了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