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对方竟敢不接她的电话,她不死心,很快又拨了一次那号码,依然没人接。
陶然:“怎么?”
“这么晚还没睡呀?你爸爸妈妈现在在旁边吗, 老师想跟他们说句话, 有点事情需要问问你, 但是得先征求你爸爸妈妈同意才行。”
没人理她。
女孩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钥匙对准锁扣,冲进去一把抓起了门后的电话,飞快地拨了一个号。电话通了,里面传来漫长的等待声,每一声都敲在她的心口,她无意识地伸出长长的指甲,焦躁地抓着斑驳的墙面。
“这是曲桐那件衣服,她父母从家里拿了一张她穿这件衣服的照片给我们看。我记得那衣服质量不太好,侧面的走线还缝住了一部分花纹,显得很参差不齐……”郎乔艰难地指着其中一条带针脚的布条说,“就……就是这样的。”
仲夏之夜像一块热化的焦糖,浓郁而粘腻,女孩飞快地跑过寂静的街道,她自己“哒哒”的脚步声好像一只如影随形的怪物,周围偶尔传出一点野猫野狗的动静,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女孩一头钻进了一处老旧的“小二楼”。
既然已经卸下了电池,把手机随便拆一拆,沿途分开扔,又方便又保险,警犬都找不着。
眼下,张雨晨显然不在这间供着遗像的小公寓里,那她难道在共犯那吗?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苏落盏被那通电话惊动,会不会跑去找她的共犯?
那孩子还能活到天亮吗?
“这个距离一定非常近,比少年宫还要近很多,是个让孩子觉得方便又舒适的距离。”
遗像正对着一张摆在客厅里的双人床,丝绸的床罩色泽黯淡,床头上有一瓶深色指甲油,和半盒香烟。
而且万一捡到——或者说偷了那部手机的人恰好看见了她,难道不会增加风险?
他说完,转身又走进卫生间。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在西岭绑架上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是协同作案,而这次因为某种原因,男人不在,只有女孩,所以她要花更长的时间。”
骆闻舟:“少年路贸易公司路口3单元。”
保安把眼睛瞪成了对眼:“不、不不知道,我我我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