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浇中，仇人的鲜血给她带来难以置信的腐蚀一样的疼痛，带着用刀子切割去腐烂的伤口一样的快意，让她因为过渡的激动而颤栗不已。
他发现了什么？
“你的心跳地很快。”
急促的心跳从刀刃传递到她的手上。
他知道她是齐泷的宠妃苏谧，刚刚在大殿的筵席上他们就见过面，而且，她居住在墉州的那些日子，她跟随在远征军中的那些日子，必然是隐瞒不过他的。
在这个殿内不过经历了一瞬间，这一瞬间却让苏谧经历了从高山之颠到深渊之谷的悸动。
那样的眼神，苏谧害怕只要看上一眼，她就要猝不及防，她就要溃于一旦。
……
让苏谧忽然之间就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
这个病弱的人就是她时刻念兹在兹在仇人！
他的眼神平淡，却恍如雪色，清冽剔透，恍如利剑，锋芒毕现。
原本还是一个憔悴疲倦的病人，但是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全部恢复，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手握天下兵马的统帅，那个战无不胜的绝代名将，那个心机深沉隐忍的枭雄。
苏谧不敢去看身后的眼神，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逐渐绝望，逐渐冰冷。就像是寒冬时候来不及收起的花朵，忽然之间就面临了枯萎的命运。
这是苏谧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正面的端详他，端详自己最深刻最仇恨的人。
可是，无论怎样的心乱如麻，她依然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视线。
他搭在床边的手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她冰冷到极点的肌肤所震慑。
现在却依然这样问她。
她的眼中只余下他。因为过渡的激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视线也颤抖模糊起来。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眼前这样，怨恨命运的残忍，对她的，和对他的。
她颤栗着走上前去。走近他，也走近时刻困扰自己的噩梦。
“我……不知道，”她听到自己在这样回答，她的语调奇迹般的一直保持着平稳祥和：“也许他还有救，也许已经……已经必死无疑，我听不出，什么都听不出。”
心里头只余下一片茫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