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缺少炮火的湖南水师抵挡不住他们。白瞎了洞庭湖里造的这么多好船了。
片刻后,一面被雨水打湿的血虎旗插在了洪山山头。
不知道为什么,陈彦学心中就一种明悟,这是清兵最后的抵抗了。
不远处复汉军的战士正在进攻,他们或是组成了一道道稀疏的散兵线,或是用火枪加臼炮轻松的轰垮对面斗志低靡的清军,再或则是跟清军绞杀做一团。
丢了洪山,双峰山就难保;双峰山不保,武昌也就完了。现在武昌守军就憋着最后一口气,洪山一丢,这口气就泄掉了,那武昌也完蛋了。所以他宁愿冒着把兵逼反的危险,也要死耗在洪山。恩普站在第一线。
只是万幸昨夜的大雨让洪山战场变成了一个烂泥潭,铁弹落下,几乎看不到再蹦蹦跳跳的滚起多么远的。
“他娘的——”痛快的咒骂一句,陈彦学向左右的士兵看了一眼。追随的复汉军士兵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声音,一把把刀枪越过他,迎了上去。
一发炮弹飞来,激起丈余高的泥水,是实心弹,在泥泞的战场上杀伤力很小。没有人弯腰闪避一下,这发清军最后的炮弹,似乎也是在宣告这个要点的易手。
毫无畏惧!
武昌已经不能再退了。
洪山阵地上的枪声炮声沉寂了下来,继而响起的是惊天动地的呐喊。
细雨蒙蒙的下下来。一片风雨当中,大群的湖南清军正在江对岸默默的下船。从这里再往武昌去,就要碰到复汉军的炮船了。西侧长江岸边黄盖镇【距离赤壁镇二十来里】被征发的民丁,还有周边村落里被拉出来的驴车、牛车,不停的搬卸着船上的粮秣物质,码头上人畜叫喊嘶鸣,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地呼喊声。
一门大炮都没有,去跟复汉军打,去送死吗?
长江里波浪不小,推得码头船舶一阵阵的起伏波动。几十艘已经放下了全部士兵和物资的运船早已兜过南门洲的北岸,往湖南返回了。
武昌的清军呢,他们自身队伍就分成不同的部分,伤兵自然不会统一收治。就不得不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各营的营地内,惨叫声、呼痛声每日每夜响彻在士兵的耳间,很多绿营民勇抬头一看,就能瞧见伤病员,天天如此他们的士气能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