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鹗元的心绝对没有铁面一样冷酷,看着一队队败退下来的士兵,希望的光芒就在他内心里一点点熄灭,一只无形的打手已经要把他的心脏攥成肉糜了。
进攻的复汉军前头排着火枪兵,甭管是燧发枪还是鸟枪,后面跟着臼炮,然后是大群抬着厚木板、竹排的肉搏兵。那一张张木板和竹排就是复汉军通过战壕、沟渠的桥梁,虽然进攻中的士兵被清军枪炮打中,损失也很令前线督战的陈启心疼,但进攻部队的胜势是显而易见的。
晚春的雨水在哗哗的下着,泥泞一片的阵地当中,复汉军士兵冒雨而上,一些人已经倒在了泥水当中,剩下的仍然在奋力向前。最前面的已经冲上了山头,白刃映着寒光,点点耀动。士兵站在山头都能看到闵鹗元的大旗了。
纵横的沟道和里头的积水就是天然的分割线,让整个战场变成了无数个小战场。清军没有再躲在积水过腰深的战壕里,他们挖战壕的时候可没有想到留个排水沟,所以现在只能爬出来战斗。而像复汉军修筑的沟壕式的防御阵地,就留的一定有排水沟的,虽然雨水真的多了,他们一样要被淹。
两道红蓝浪头汹涌嘭溅,一处处的肉搏厮杀。或者复汉军被逐退下来,殷红的虎旗倒在烂泥污水之中;或者复汉军顺利夺取阵地,将满清的三角龙旗踏在脚下的淤泥里。总的来说复汉军是胜多败少,进攻失败也是因为小范围里兵力太少的缘故。
南门洲,两个穿着行服的清军武官正在信步而走,每经过每一处,湖南水师旦有登岸的军官士兵都忙起身行礼。这两员武官,一个是北京来的二等带刀侍卫管玉,另一个是岳阳水师营留守老家的千总田政明,他现在已经是营守备了。眼下这支湖南水师,那就是他们两个在打理。
那面旗帜下只躺着一堆尸体,闵鹗元本人则已经不见踪迹。
战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里是清兵最后的阵地,最后一点清军还在这里挣扎反抗。
战场上,双方枪声噼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一样,但已经很少能听到整齐的排枪了,清军败势已显。
闵鹗元摆张椅子坐在洪山背后,一脸张仿佛僵硬了一样,不会笑也不会怒,只会把手一挥。大旗竖立处,已经扑到了十几具尸体,都是带着顶戴的和湖北团练的练总。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