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肪停泊于一个可观测谢家的有利位置。如果燕飞的设想成立,那圣君极有可能此时正在画肪上监视谢家的动静。
燕飞避开甲板上有人的地方,潜泳至船中央的位置,倏地从水裹腾升,就那座以至阴至柔的真力,令手足生出吸摄附着的巧妙力道,迅如灵猿攀树般,视船身为平地,一溜烟的直升往船顶去,眨眼的工夫,他已置身仿如楼房之颠的船顶处。
燕飞的目光投往秦淮楼和淮月楼的一方,视野内十多艘灯饰灿烂辉煌的花船画舫或泊岸旁,或缓航河面,映照得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令他记起当年在谢安的安排下,乘他的座驾舟与刘裕、高彦往赴纪千千雨枰台之会的动人情景,事前他哪想得到,雨枰台的约会竟改变了他的人生。
不待刘裕答话,魏泳之跳将起来叹道:“到此刻我方明白,为何大人到京口后,第一件事就是着我去找孔老大,泳之服哩!”
燕飞在船旁冒出水面,阵阵欢笑声从甲板上传下来,原来有几个不知是哪家的世家子弟,正携美在甲板上倚栏笑谈风月事。
魏泳之和何无忌听得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魏泳之道:“孔老大说这批粮货,足可供我们三个月以上的需求。”
如果对方是普通人,又或一般高手,肯定瞒不过他的灵应。但只有像圣君那级数的高手,方可无时无刻地把精气神敛藏,不使外泄,便像鬼影般,令人没法察觉。
换过是别人,纵然有此想法,但对着秦淮河数以百计的画舫,也有无从人手之感,但燕飞并非常人,他拥有超凡的灵觉。忽然燕飞心中一动,往下游潜泳过去。
燕飞不由想起屠奉三口中描述的桓玄,自小便贪婪卑劣,想得到某东西,绝不会罢休。当他看中别人的珍品,不论是字画珍玩,至乎庄园别墅,他会跟对方赌博,好据为已有。对物如是,对人也如是。他忽然夜访谢家,醉翁之意当然不在酒,而在谢钟秀。
如他的猜想成立,圣君刻下该置身于第三层首尾作储物或作其它用途的房间。
魏泳之进入帅府主堂,刘裕正和何无忌在说话。
立即通知孔老大,我们就以三天的时间,化整为零的逐一混进城内去。敌方守城者初来乍到,怎能于短时间内弄清楚广陵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