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见他目露杀机,叹道:“你想我宰掉他吗?”
蒯恩现出警惕的神色,点头道:“刘先生教训得好,我是不会轻敌的。”
刘裕道:“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接受。安公当年为何不许玄帅取司马氏而代之,正因他看破此点。是好是歹,在高门大族的利益,已与司马氏皇朝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推翻司马氏,等于挑战高门大族的整体利益,至少在他们的心理上是这样子。现在桓玄能得到建康大部分世族的支持,正因有人以我寒门布衣的出身大做文章,渲染我的破坏性,利用高门和寒门尖锐的对立和分隔,令建康高门对我生出抗拒之心。如果我于此时刻,斩杀司马休之,更自立为帝,那我该以甚名义讨伐桓玄呢?建康高门又有何反应?纵使我们能攻克建康,南方仍只是个烂摊子。可是若我们打正旗号,以『保晋室、伐逆贼』的名义起事,将可让建康高门清楚我并非一个破坏者。而我们如何对待司马休之,正是关键所在。”
刘穆之道:“我只能在施政和安定人心上出点小主意,说到韬略奇谋,蒯将军仍须靠自己。好哩!今回蒯将军有何对策?”
屠奉三没作解释,问道:“建康现今情况如何呢?”
经过反复的思量,他终于为自己作出清晰的定位。其间他尝遍内心斗争之苦,一切都是为了要杀死桓玄,但同时自己也踏上一条没有回头路走的漫漫长路去。
蒯恩道:“多谢先生指点。”
在返回广陵前,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是一场接一场的战争,足使他无暇他想。但抵达广陵后,他却必须针对眼前的局势作出最明智的决定。一个错误可带来不堪想象的可怕后果,且是没法纠正的。例如不是当统领而是称王称帝。
何无忌忿然道:“我不明白。”
王弘苦涩的道:“形势颇为不炒,现在建康流行一种说法,就是刘裕之所以有今天的威势,全赖荒人在背后鼎力支持,而荒人之所以肯撑刘裕的腰,是要把荒人那套搬到建康来,如此将会彻底改变南方的现状。”
蒯恩道:“不论卢循如何为孙恩吹嘘,什么水解升仙,可是却没法推翻一个事实,就是孙恩在天师军最需要他的时刻,水远地离开了他们,这对天师军的士气已造成最严重的打击,而这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