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黑西服吗？”唐恩指着自己身上这身问道。
“这件事情突然一下子让我明白过来，我以前十年过的生活是多么愚蠢。我和约翰他们以为自己很充实很潇洒，以为受伤流血是对我们的奖励，我们打架的时候高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但是当真的死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后来我们搀扶着走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和我现在这般大的男人被两个警察抓住向后拖。他拼命挣扎，大喊‘放开我，我的两个女儿在里面！我不是足球流氓’。那一刻，我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羞耻。托尼，你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那一切的吗？”
布鲁斯谢过唐恩，然后转身向里面跑去。唐恩看着这个刚刚转正的年轻记者，心想……媒体里面也是有好人的嘛。
乔治·伍德愣住了。
唐恩没有挽留他，看着迈克尔消失在酒吧大门口。他喃喃道：“我会担心你揍我？笑话，你根本打不过我，迈克尔……可我真希望你能揍我一次，我保证不还手……”
唐恩让开了路，对他说道：“去吧，葬礼快结束了……大约。”
伯恩斯却也不劝他，一方面他知道唐恩酒量好，另一方面，这时候劝什么呢？让他发泄就好了。
“我连手机都没电了……其实，我是想、想来给加文献花的。”
足球流氓？不，他们决不承认，他们认为自己才是最忠诚最热爱球队的森林球迷。
“那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唐恩劝道。
“加文，加文·伯纳德。记住这个名字，明天上午我们去参加他的葬礼。”
迈克尔站起来，对唐恩说道：“所以很抱歉，托尼……我不能再去看你的比赛了。现在你也不用担心如果打不上超级联赛，我会揍你了。再见，我该走了。祝你好运，托尼。”
伍德就坐在自己身边，穿着一身昨天自己给他卖的黑西服，白衬衣，戴领带，抿着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不像周围其他人那样明显的悲伤，从他脸上你看不出任何表情。
唐恩觉得也许他可以理解这个孩子，因为现在的自己和他一样。
“不，是我们。是曾经的我们导致了那场悲剧。”迈克尔戳着自己的胸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