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男子长身玉立,身形挺拔如松柏。侧眸的刹那,宛若惊鸿一瞥,俊美如俦的轮廓晕染孤寂清冷的寒夜。灿若星河的墨眸翕合间,乌六合靴迈着沉稳的步伐,逐渐靠近玉钩挂帘的精致床帷。兀自垂眸,若有所思。
忽地,门扉传来‘咿呀’的声响,紧接着是梁榭晗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前厅无人,朕便已猜到你在此处。”
梁榭潇长臂一伸,替床榻上的梁榭蕴掖了掖锦衾绵褥,未置一词。
“三弟,你白日指挥作战,晚上又照顾蕴儿。长此以往,身体必然吃不消,”梁榭晗揿了揿他的肩胛,双眸落向沉睡不醒的梁榭蕴,咬牙切齿义愤填膺道,“若非那个苗愈,蕴儿怎会遭此劫难?”
梁榭潇偏眸,深邃的瞳仁落入一修长无瑕疵的指腹,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擒龙之死是否与苗愈有关,此事尚待彻查。”
“三弟此言何意?而今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你还妄图替苗愈开脱罪责?”
“何为人证?何为物证?”
梁榭晗眸色沉冷,双手合十啪啪拍了两掌:“带进来!”
片刻,狱卒拖拽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朝他胸口就是猛力一踹:“把你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交代,兴许心怀慈悲的王上和潇王爷能饶你一命!”
瘦骨嶙峋的男子舔了舔干巴皲裂的唇角,颤颤巍巍强撑起身,声音低喑嘶哑:“自骊山土匪被英明神武的潇王爷消灭殆尽后,草、草民便成了骊山附近的猎户”
“说重点!”
“是、是”因惧怕狱卒手中的长鞭,猎户缩着脖颈,战战兢兢交代道,“一日,草民如往常般上山打猎,谁知才行至一半,忽而听到两名男子激烈的争吵声----”
“苗愈,你背信弃义投靠魏剡,孤无权干涉,可倘若你敢对瀛洲有任何不利,孤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方丈分封诸侯制度一旦被推翻,你认为那些诸侯子弟会轻易放过你?可若你答应同蓬莱君王联手,夺下瀛洲后,陛下必能替你铲除危害方丈社稷的‘毒瘤’!”
山林间刮起一阵迅猛的烈风,枯枝残叶飘零而落。
齐擒龙仰头倏然大笑,低沉声如同暮鼓晨钟般浑厚:“苗愈啊苗愈,‘成也萧何败萧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