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她彻底喘不过气来。
“不错!”白衣男子恍若鬼魅般闪到她的跟前,莹润泽光穿透他清明的长躯打上她苍白如薄纸的清容。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趁她神色迷惘时,敛笑哀恸道,“林甫,勿再沉湎于哀殇痛苦之中,更不要因愤懑怨怒之情而选择替我报仇”
梁弯弯和容荔寻到季梵音时,她神色怔忪瘫坐于地,髣髴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晨风拂起她如瀑布般的青丝,掩映其后的双眸寡淡无神。
容荔猛松了口气,轻柔将搭在臂弯处的素色织锦月兰披风环住她纤弱的肩胛。
“母亲”梁弯弯心细如尘般绾了绾她凌乱的绵软墨丝,侧身附耳过去,喉头髣髴淌过沸腾的水汽般低哑喑沉,“您说,弯弯听着。”
季梵音双眸落于空中一个虚无的点,反复诌喃着两个字:“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
容荔与梁弯弯面带犹疑对视的刹那,季梵音猛地跃起身,眸色渐次恢复清湛,目视前方,斜洒而下的澄泽髣髴镀了层遗世独立的光辉,映衬她清冷如冰雪飘落的凌厉声线:“你说谎!”
日头愈升愈高,洒落的斜光却丝毫无法渗透进入屋内的榧木琐窗,斑驳树影飒飒作响,阴风萧萧。沿着幽暗冰冷的地面逡巡往上,一笔勾勒的墨色山水屏风多了抹突兀深沉的鲜红血迹。血迹顺着屏风滴落,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四周。
“咳咳咳----”
东倒西歪的稀珍华贵杂物深处,‘魏剡’半坐于地,掩着胸口粗气重喘。
忽地,门外的侍卫躬身,对着门内之人毕恭毕敬禀告:“陛下,王后娘娘求见。”
“不见!”
一袭靛青色锦缎华服的良情将手中的托盘交与随侍一旁的宫女,斟酌道:“陛下,您身染寒症多日,始终未见好转。臣妾实在放心不下,特意让御膳房替您准备了秘调的烩青口贝”
话还未落,飘逸阁内传出一严词厉句的拒绝声:“不必!”
“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良情在原地逗留片刻,掀起描摹精致的眼睫:“陛下,毅儿近日来已会翻身,吐泡泡的模样也甚为可爱,太医还说”
“你若再不离开,寡人便赐你一个‘侵扰帝寝’的罪名,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