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然一笑,为自己不计后果的任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一夜的疯狂,她已对不起待她疼惜有加的魏剡。他选择拂袖而去,她无责可怪。狠心放弃孩子,她对将她捧在掌心的哥哥已心中有愧,倘若他同魏剡一样愤愤然离开,她亦无话可说。
毕竟还未成形的孩子脱离母体后,已无存活之机会……
可他没有!
宽厚温润的大掌从后将她从病床上抱起,精瘦的下颌搁上她柔润的发顶,叹息说出那番话后,她已哽咽阵阵。
他摸了摸她的脸庞,补充说:“音儿,只此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人独自面对‘洪水猛兽’!”
她瞬间泪落成河……
“可你后来食言了!”
居然敢满不在乎的娶齐婕弦,害她犹如被无数寒冰利刃穿心般,日日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若非有人偷偷告知她事情的真相,她将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神色淡漠的季梵音抱着弯弯,不由分撤出某人的怀抱,甚至还指桑骂槐对女儿道:“咱们弯弯以后的眼光要精明些,不要轻易被他人的花言巧语所蛊惑!”
某厮无可奈何扶额:“……”
的确,他不该如此委曲求全。每日见到他的掌中宝红肿湿润的眼眶,他犹如误吞了翠黄鲜嫩的莲心般,喉头染满苦涩。
忽地,窗棂传来一阵声响,扑棱的振翅与‘咕咕’声落入他的耳膜。粗砺大掌解下白鸽爪下的飞鸽传书,墨色字体瞬间浸染深邃眼眸。
“发生了何事?”
女儿已酣然入睡,穿戴整齐的季梵音轻手轻脚而来。视线沿着他掌中的小笺一览,娇柔的花容月貌当即失色。
颖上王宫,出事了……
苍茫的天际入目尽是灰白,红墙青瓦隐隐透着一股冰凉。越过重重曼曼的宫墙,一处寂寥的殿院四周静若无声。
若有似无的步伐踏在铺陈绵厚的绒毯上,跟随明黄身影越过黯淡无光的水墨屏风,浅光淡淡之中,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上静躺床榻的女子,苍白如雪的容颜令人心疼至极。
掩映在墨暗中的梁榭晗,眉头深蹙,神色犹为凝重。
“王后的心悸症,为何愈发严重?”
雷霆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