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倒入砂锅之中,加入适量清水,温火煮至两盏茶左右的工夫,倾倒去渣。
“将他扶起。”
季梵音舀了勺浮萍黑豆汤,热气浮散后,喂之。须臾,孩童面色渐次恢复红润,气息均匀平缓,髣髴只是睡着了般。
“姑娘大恩大德,葶苈没齿难忘”
名唤葶苈的妇人双目红肿,感激涕零之下,径直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季梵音正欲将她扶起,忽觉眼前打了个旋,脚步踉跄,髣髴有人用大石重重砸在她的头上,目眩神迷。
“可是累着了?”
面含忧虑的绿珠忙将她搀扶坐下,素手沿着她的风府穴、翳风穴来回揉捏。
“不碍事”
压下腹部如痉挛般的抽疼,她偏转眉目,嘴角扯了抹虚笑。下一瞬,绿珠的面容逐渐模糊,如蚀骨般的抽疼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彻底昏了过去。
冷风从树梢中掠过,树影浮动。
“梵音”
“是我,你是谁?”
雾色弥漫的庭院,围绕在身侧的百花如同约好了般齐齐绽放,娇艳欲滴,芳香扑鼻。
“梵音”
熟悉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
季梵音瞬间恍然,步履迅疾如风,沿着声源处寻之,髣髴秋月般皎洁的面容染满慌乱:“绿珠,你在何处?”
回应她的,是猛然掀起的烈烈寒风。
“为何要欺骗于我?”
乘风而入的冷音髣髴裹了层积厚的冰雪,寒意从脚底猛蹿至全身。季梵音双手环在胸前,猛地打了个寒颤,心慌意乱间,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她掩着胸口,心跳剧烈得如同加了速的擂鼓。
灰蒙蒙的日色,云层翻卷无常。
廊檐下的季梵音,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小黑点,冷风拂散鬓角的青丝,她岿然不动,形同雕塑般持立。小黑点随着视线的缩近而逐渐清晰黑瓦高顶,灰空暗沉,醒目的青绿色纱裙赫然飘荡其中,茕茕而立,形影相吊。
季梵音掩唇,胸口莫名涌起一股针扎般的疼痛:“绿珠不要做傻事”
“儿时可怜穷儿女,身世浮沉雨打萍。跌跌撞撞暮色近,万般由来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