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翕合的季梵音如被人点了穴道般,蓦然僵滞在了原地。
这个动作……
“梵音,如若有一天,我们失去了彼此的消息,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那时的她正埋首一堆设计稿纸中,含着笔头含糊又傲娇应了句,“你的号码,我可是倒背如流。”
绿珠不禁抿唇一笑,拧亮桌前台灯,又伸手将她凌乱的及腰长发绾至耳根后,捏了捏细白的耳垂。
光线亮堂如白昼,季梵音抬眸,映照在素色清容上的光圈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掌,她含着笑,笑容里倒映那俏丽纤瘦的身影:“谢谢绿珠……”
“谢谢你,梵音,“碧铜色的珠钗簪至微松的流云髻一处,日光清朗,洒落巧笑嫣兮的绿珠身上,美目盼兮,“等他出生,我也同你学下这门手艺,替你的宝宝做一个长命锁。”
季梵音强忍心头翻涌如波涛的情绪,强颜欢笑,点头如捣蒜答她:“好啊……”
“所以,你与潇王爷可要抓紧咯……”
话题如此一转,季梵音倒有些无所适从。忆起夜夜化身为狼的某人,如美玉般的清容微染了薄红。
不过这几日,他似乎有些忙碌,每日早出晚归。自他们二人离京至今,首次见他如此脚不沾地。兴许是因为李久长不在身边,事事才皆由他亲力亲为吧。
忽地,潇肃薄凉的林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嚎啕啼哭声,撕心裂肺的悲恸恍如天崩地裂,令人不忍卒闻。
小溪流淌的清河边,一衣着质朴的农妇跪在地上,浑身抖动如筛糠,泪水淌满双颊。她的怀里抱着一约莫七岁的孩童,面色煞白如雪,嘴唇干裂,气息奄奄。
循声赶来的季梵音神色猛然一凛,足下素履迅疾如风。食、中、无名三指覆上孩童微弱的脉搏,又沿着孩童的五官逐一检查。
片刻,她松了口气:“可有浮萍?”
“啊?”
妇人目红身晃,显然还处于怔愣之中,神识游离。
“生长于池泽中,而非黢黑沟渠之上的浮萍,叶下含胡须,色白,有吗?”
妇人心神归位,忙不迭抬手抹了把脸,点头如同倒金豆子般:“有有有有的!”
浮萍洗净,同事先清洗完毕的黑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