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却是云淡风轻:“这赌局,有些过了。”
他的身后,微弱的浅光铺上冰凉的地板,再往前几步,一双乌六合靴端置在方椅上,大掌执起瓷白玉杯,隐藏在黑暗中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但她来了,不是吗?”
门外,苏幕遮捏紧细长的鎏金钥匙,收敛满腔情绪,深吸一口气,才冷情道:“你是当今王上的亲哥哥,他重情重义,不会诸多为难你。而我今夜来,就是想告诉你,天命不可违,你我注定无缘……”
“你呢?”梁榭晗径直打断她,大掌透过隔断二人的门扉,隔空细细描摹她的轮廓,殷殷期盼问她:“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可曾占据一星半点儿的位置?”
“没有!”苏幕遮回答得干脆利落,髣髴要彻底断了他所有的念想般。
“那适才的失声恸哭,算什么?怜悯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门外突然传来梁榭晗淡漠的冷笑,落入苏幕遮耳底,仿若刺耳的风声鹤唳,又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彻底收紧,密不透风之下,呼吸困难。
她掩着胸口,背抵门扉,抗住这声冷笑带来的巨大冲击,温婉的语调却深含着显而易见的绝情:“多谢二王爷这段时间的诸多照拂。然,人各有志,今晚过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从此,各自生欢。”
话音落地,苏幕遮死死咬唇,以手盖脸,徒余碧色的衣袂飘散在空中,逐渐消失在他视野中。
“你赢了。”
梁榭晗默然垂眸,捏掌,攥握成拳,眼底翻滚的波涛暗自汹涌。
“二哥,想开点,”乌六合靴倏然移动,月光映照一张俊美如俦的面庞,嘴角的笑意莫名让人泛起生冷寒意,“应是百花争奇斗艳时,何苦流连脚边无名草?”
“是吗?”
垂落在袖口边的掌心一顿,趁后者不备,猛地反手袭击,拽下他欲掩盖真实面容的人皮面具。
皎洁清润的月牙上拂过几片阴云,逐一散开后,淌下的月华就此拂过梁榭晗紧蹙深皱的浓眉:“是你!”
玉般清冷的明月下,季梵音半依靠在梁榭潇怀中,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惆怅。无处排遣之下,她扯了扯他的玄色衣襟:“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