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目光澄澈,如鸣啼的娇音因激动而带了好几声颤,“幕遮而今完好无损站在娘娘面前,由此可见,监禁一事并不成立。”
“苏姑娘,”季梵音清眸流转,不动声色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可是忘记了今晚的目的?既是感恩本宫的搭救,又何来监禁不成立一说?若是二王爷并未对你行监禁之事,今晚这些薄礼怎会出现在本宫内寝?苏姑娘,病急乱投医,并非智者所为。”
语重心长的规劝落地,苏幕遮髣髴被九天的惊雷劈中,整个人面如死灰。
戏演得差不多了,季梵音毫不犹豫撕下坏人的面具,朝她笑了笑:“若你想与二王爷见面,本宫倒是可以替你们安排。”
苏幕遮未置一词,碧青色的眉黛跟随耷拉的眼帘垂下,面色凝重。
夜灯悠而长,晚风隐隐带了些薄热,两道纤细的浅影循着夜色徐徐移动。
“他就在里面。”
季梵音眼神示意守在门口的李久长,二人默不作声离开。
门扉正中,鎏金铁锁在夜灯的映衬下泛起一层刺目的金属色泽。
苏幕遮双手摩挲铁锁的纹理,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一抹笑,轻声唤他:“梁榭晗。”
四下静默,无人应答。
可她能感应到,他就在里面。且极有可能,他们二人的距离,就仅隔着这一扇门。
素手上移,轻抚门扉纵横交错的纹洛。鼻尖来回翕合数下,止不住抽噎:“梁榭晗,你说过的,我只需唤你一次,不论你在哪里,都会回答我的。这一次,你要食言吗?”
“怎敢?”
喑哑的沉音从里侧传出,落入她的耳廓,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这两个字,将她慌乱了一下午的心,彻底搅了个天翻地覆,藏掖了多时的泪水瞬间冲垮堤岸,煞白如雪的双颊就此浸满泪痕。她掩住外泄的情绪,背过身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傻姑娘,背过身就以为我看不到了吗?
黯淡无光的内室,廊外夜光漏进门扉,轮廓鲜明的梁榭潇一瞬不瞬盯着廊边肩胛抽耸的姑娘,心脏如同被一根细细密密的绳索缠绕,喘不上来气,仿若万蚁噬心的抽疼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他默然垂眸,眼底淌过一抹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