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当空,风中拂过一些薄热,通判府衙门前早已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所幸这二位领路的大哥身材健硕,肱二头肌一顶,瞬间替她们开出一条小道。
步履刚落稳,堂前惊堂木一拍,高坐堂上的通判扯嗓一吼:“带人犯!”
片刻,十数位官职品阶各不相同的牢犯哐哐当当上堂,他们的双手和双脚皆被铁锁锁住。
“堂下人犯,你们可知罪?”
为首之人双手枕于脑后,掀起一双被世俗名利污染浑浊不堪的双眸,浮动间,又夹带精明的似笑非笑道:“不知。”
“大胆娄尚义,贪淫诬贿四大罪状证据确凿,你却还死不承认?”
“蒋子旭,广篁百姓皆知,你我二人不合已久,而今又妄图将此等子虚乌有的罪名扣在本总督头上,如此心思,不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咳咳咳……”
公堂一左一右两侧,两把太师椅上端坐了两个人。
一身刺目扎眼的红袍官服罩身的赵卓清了清嗓子,单手指向通判桌前的一顶乌纱,一身威严道:“娄尚义,你的乌纱已摘,官职已撤。接替你职位之人,正是本官!”
正怼回呛,大快人心。
季梵音的目光却落在赵卓身后,一瞬不瞬。
如修竹般颀长挺拔的身姿,玄衣便捷,玉冠束发,华贵而高洁。深如寒潭的眸子甚为随意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娄尚义,冷淡无波。
有这么一类人,就算他是漫不经心看你一眼,都让你觉得这是天大的恩赐。
忽地,一道炙热的视线让他不自觉抬眸,扫向府衙前围观的百姓。季梵音慌忙垂眸,抬手背过身,避开他探寻的视线。呼吸促急,心,怦怦跳动如九天擂鼓。
娄尚义仰头大笑,尖音刺耳,扭曲的面容夹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按照我朝律例,能有资格治本提督罪的,唯有当今王上!”
“口气还真不小!”赵卓大掌一拍,太师椅瞬间四分五裂,红影一晃,怒气冲冲的赵卓一把揪拎起他的囚服,爆了句粗口,怒目圆瞪,“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
一股甚嚣尘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揿住愤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