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着,不散不消。
“那一眼……你将我视作谁?”
梁榭潇笑而不答,浮动的灯芯在他眼底跳跃,他拍了拍身侧空余的位置,眸意更深。
季梵音咬咬唇,余光止不住往他身上瞟。燃了部分的红烛光华打在他的身上,竟使得凌乱的周身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魅惑之色。
男色诱惑当前,她的防御系统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城墙,来回逡巡犹疑许久,迟迟下不了决心。
某人也不甚着急,清修如竹节般的长腿一伸一曲,单手搁在弯起的膝盖上,薄唇微抿,笑意深深地看着她。
一团暖光浅浅打上细长的羽睫,覆盖而下的阴影徐徐遮住眼睑。
“先说好,未满三个问题,不准动手动脚。”
今晚的季梵音,彻底推翻往日温婉贤柔的端持形象,汩汩流露出来的,是潜藏在骨子深处几近被遗忘的自然天性——那个被他宠爱至深的刁蛮丫头。
梁榭潇眉毛微挑,瞳仁深邃如夜空。他家王后的言下之意是,满了三个后,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嗯,为所欲为。
未察觉他心中所想的季梵音紧了紧身上的被褥,如同蜗牛挪步般缓慢。等不及的某人干脆利落出手,长手一拽,一阵诧然的惊呼声中,盈盈一握,成功搂住美人腰。
“喂,梁榭潇!”
她使尽蛮力推搡着他,却如同蚍蜉撼树,某人始终纹丝不动。
忽地,额头被清晰明了的赏了一记。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不想知道了?”
话音甫落,怀中挣扎捶打的人儿瞬间静若处子。脑袋上仰,眨巴着求知若渴的双眸,格外惹人怜爱。
描龙钿凤的红烛恰好燃了一半,轻声细响的噼啪声连同青底的火焰一并燃烧,浅光氤氲。
梁榭潇浅浅一笑,揉了揉她如绸缎般柔顺的墨色青丝,心底的回忆如同喷薄而出的潮水,只涨不消。
那日,他本是怀揣着好奇之心,为解心中疑惑:为何神识已然涣散的自己对救她的信念如此坚不可摧?这其中,莫非藏着什么不足以向外人道的隐情?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耳廓陡然传入一如银铃般悦耳清脆的笑声,髣髴昙花一现时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