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余事皆可酌情商量。”
季梵音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浅浅一笑:“星君既执掌凡人宿命,为何不若神笔马良?”
“非也非也,”司命星君摆摆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间因制度的编制而长盛不衰,天上亦是如此。马良因缘际会之下获得那支造福万物之笔,确是幸事一桩。然,凡事过犹不及,马良亦知晓此笔会为自己招惹祸端,与玉帝协商过后,就此封笔。凡人能有此高尚脱俗的觉悟,梵音小徒又何必为难我这白发老儿?”
“星君一番话颇有道理,然则,梵音亦有不同的见解。”
“但说无妨。”
“敢为星君一句:这片天下,是谁的天下?”
司命星君思忖片刻,这才笑道:“自然是百姓的天下。”
这丫头,还敢考他?区区一个小问题,怎能难倒他?
季梵音不慌不忙应对:“那你们的存在,又代表着什么?”
“这个……”
兴致灼灼的笑意缓缓敛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思考过。于是乎,他随便搪塞了一个:“正义的化身。”
“提供线索助我恢复记忆,又数次救我于危难中,这,难道就并未违背你适才所说的规章准则吗?”
“你这是特殊情况……”
季梵音毫不犹豫打断他,字句犀利锱铢:“梵音何德何能,垂获司命星君如此关爱!”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论口才,已处下风的司命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几不可闻叹口气,锦服下的手掌从左往右徐徐滑动,浮动的空气,不知不觉摊开了一幅卷轴,碧青色的旌纹晃动四角。
如雨滴轻点水波,缓缓呈现的瘦金体一一落入季梵音清湛的眼底----
“天奕三年,瀛洲禹王梁赤城之后寅时发动,阵波连连,反复折腾多时,于次日丑时诞下独子,禹王悦,当即大赦天下……”
季梵音偏头,面色沉静的司命负手而立,一头白发,精神矍铄。她凝眸深思,司命这是将父王的一生悉数摊至她面前。
瘦金体仍在继续舞动,季梵音余光一扫,陡然震了震。
“不错,”司命再次挥动广袖,浮动的卷轴已消失无踪,“我的命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