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皆得记录在案。
也是时候为红绡配备一个随侍嬷嬷了。
思及此,季梵音的视线不由自主偏转,行进摇摆的珠帘缝隙处,玄色锦衣的男人,精瘦腰间的螭纹玉石白雁成双,更衬得他俊拔非凡。
昨夜,她兀自提出让他纳妾的想法后,二人陷入一个相顾无言的僵局中。又或者可以说是,某人针对性的单方面冷战---外人在场,噙笑宴宴;外人离场,冷若冰霜。
“吁---”
马车猛地一个急顿,车厢内茶水溅洒,季梵音与红绡一时不察,整个人因惯性向前扑去。重重的一声闷咚,季梵音痛得眉头紧皱,短暂的
剧痛过后,陡觉膝盖顿失知觉。
“王妃---”
惊慌失措的红绡小心翼翼将她搀扶回到檀木椅几上,焦急又气愤朝外吼了声:“你是怎么驾的车?”
“奴才该死,还请王妃恕罪。奴才原本驱得好好的,适才突然蹿出几个童稚幼孩,奴才躲闪不及,才……王妃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话音未落,车轱辘倏然传来咚咚作响的声音,像是磕头求饶。
季梵音抿了抿唇角:“不妨事,抓紧时间进宫吧。”
旋即拍了拍双目红彤彤、细细为她揉捏腿肚四周,尝试帮她唤回左腿知觉的红绡,安抚一笑。车帘外渗入的光线刺得她双眸生疼,不自觉湿润了一片。她垂眸低阖,不再偏移视线,强压心口如针扎般的刺痛疼,忽略马车外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某个人。
抵达宫门已过午时,张灯结彩的长廊,铺曳的彩缎随处可见,就连廊下的宫灯,皆一一阖上晶莹灼亮的琉璃罩。
每隔五步便是一盏,季梵音一瞬不瞬看着他们从自己身前掠过,从左往右逡巡,那挺拔如松柏的脊背先她几步,迈出的步伐沉稳又有力。
忽地,低垂的眼睑骤然一暗,柔嫩的眼皮似乎沾上的什么东西。
她抬手一捻,一瓣嫩得出水、纹理线条清晰的紫苑花瓣就这么落入她的眼帘。
这是……从哪里来的?
在她愣神怔仲之际,前方那道修拔颀长的身影蓦然转身,瞥见素白指尖中的紫苑花瓣后,黑瞳不动声色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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