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不明的杏仁,似玉石般毫无生气,让他止不住心口一滞。
牙口紧咬,抵了抵后槽牙。片刻,沉眸凝缩,当即狠心覆手下探,亲吻的动作异常粗鲁。
季梵音自始至终咬紧贝齿,捂唇,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响。可上方如山岳般霸道存在的男人像在与她作对般。
面色灰白的她绝望阖眸,蓄满双眶的泪水跟随呜咽声,一并而出。
哽咽如波纹般传开,彻底拽回他的清明神智。
梁榭潇怔愣看着身下委屈抽噎的姑娘,悔恨懊恼如潮水般向他翻滚席卷而来。
差点借醉行了他此生最为不齿之事。
一掬灯光将幽黯双眸映衬得更加落寞,他默然翻身,将不知何时已踹到角落的大红鸳鸯戏水被褥轻轻盖到她身上。
粗砺指腹不可避免触到她光滑如凝脂的肌肤,必然也察觉到她瑟缩发颤的小动作。他的眸色紧了紧,当即连人带被一并揽入怀中,轻声拍抚:“睡吧。”
淡然如水的语调,丝毫辨析不出情绪。
哭声渐止的娇躯缓趋于平静,季梵音下意识攥紧被褥,细长墨黑的长睫沾染了些许凝露。她听见自己低喑干哑的嗓子不紧不慢地说:“敦伦一事,王爷尽可择一良家女子侍奉,梵音绝不多言。”
除夕正日,颖上的十市六十四巷七十二坊大红灯笼高挂,家家户户喜帖新桃符,木窗更是粘上了鲜丽繁美的窗花。
闹市更是人头攒动,早早着新衣的垂髻孩童三三两两比对玩耍,摊主喜气洋洋的扬声吆喝,行人或购置年货,或焦急期盼归家,各自来去,摩肩接踵间,场面甚蔚为壮观,
更因这日,阴翳沉闷了多时的天际猛然漏泄一道浅光口子,又逐渐扩散,待云雾驱散殆尽,倾泻的暖阳不偏不倚,打上千里良驹月湖背上那身形俊拔的某人。
如同一支无形又强大的画笔,完美勾勒俊逸修拔的侧容,髣髴降临凡间的神祗。
精致秀雅的马车不紧不慢前驱,季梵音轻卷车内珠帘,莫名的,她的脑海多了份朦胧轻幻的错觉,凝望的视线漾出两张一模一样卓然非凡的面孔,氤氲的光线下,二人毫厘无差渐渐重合,最后呈现在她眼前的,便是此刻伟岸如崇山峻岭般的男人,心没由来一阵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