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蜀锦般密集的绣法,勾勒的每一针每一线,皆看出那人的用心专注与力求的尽善尽美。
“的确。”
她留意到,他说这句话之时,唇角弯勾的弧度比方才深了寸许。
象牙箸戳了戳瓷碗中的白米饭,顿时食不下咽。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如蒺藜般梗住喉头,上不去下不来。
如今想来,依旧甚觉有趣。
吃自己的醋,还闷声不吭,愣是干晾了他几日。
“三嫂,何事勾起了你的笑穴,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季梵音微愣,素手微抬,轻轻摩挲颊边唇角,她方才……笑了吗?
或许吧。
如此蠢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可当鲜血淋漓的真相毫无遮掩在他面前袒露时,他的眸光依然还能如往昔般爱柔宠溺吗?
她不知道。
或者,无需知道。
可为何思及此处,她的心,如千百枚银针同时扎下般,剧痛到无法呼吸?
仲白……哥哥……
你们,真不是同一个人吗?
“几位客官,你们可是要出城?”
四人退房即将离开客栈之时,掌柜出声喊住了他们。
落在最后的李久长面色骤然沉郁,攥紧手中长刀。
季梵音沉默片刻,佝偻着背转身,刻意以粗哑又辨不清口音的老年人口吻回:“是的,掌柜还有何事?”
为掩人耳目,他们几人从瀛洲出发便一直是乔装打扮。
“是这样,”面色憨厚的掌柜甚为古道热肠提醒他们,“今日是乞巧节,按规定,城门只进不出,明日方可正常通行。”
“还有此等规定?”
他们如今所处之地为瀛洲国蜀地,距离交界处骊山仍有千里之遥。
季梵音娥眉蹙紧,迟一日,他的危险便多一份。
并且,还得时刻提防那些潜藏在暗处又觊觎上古令牌许久的心怀叵测之人。
掌柜见他们几人眉头紧锁,不由得安抚道:“几位客官想必是从外地而来,乞巧节乃我们蜀地一年最最中最热闹的节日。每到这时,蜀地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皆会齐聚城中的仙女庙,虔诚跪拜七姐,以保佑她们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