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腕,如今却布满鲜红细长的伤痕,旧疤加新伤,沿着手臂往上,密密麻麻。
这些红痕,就像一点星子,瞬间点燃她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是谁?”
“别去,求你了……”
哭得肝肠寸断的白绿珠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下唇咬出深红色的血丝。
季梵音就这么直愣愣站在黑暗中,任由前尘往事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
三个月后,伦敦大桥。
平日里通畅的桥道此刻人挤车鸣,响天彻地。
因为那高处不胜寒的桥顶,站了位几乎看不见人影的东方姑娘。
失魂落魄发了会儿呆,又如木偶般木讷掏出手机——
“绿珠,怎么了?”
熬了一通宵的她,嗓音有些嘶哑。
“今生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知足。假如时间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保护你……”
“绿珠,你这话什么意思?喂?”
嘟嘟嘟——
一切,戛然而止。
全身剧痛如车碾过一般,季梵音掀开千斤重的眼皮,失焦的眸子还带着混沌的光亮。
脑袋如生锈的斧头,缓了好久才寻回涌动的思绪。
上方,是铺陈了无数层茅草的房梁,四周的白墙早已泛黄,纹纹裂裂之中,还隐隐透着潮湿的气息。
季梵音艰难移动脖颈,忽地有强光透入,深红色的遮帘被人掀开,紧接着听见一嗓门如雷般的惊喜声:“你醒啦?儿子你快来——”
“来了来了,您别老是瞎嚷嚷……”
一脸不耐的江城子刚迈进内室,双腿便如被藤蔓缠住般,无法动弹。
从他惊喜又震惊的双目中,恍若看到了出尘缥缈的仙子。
被江大妈搀扶而起的季梵音,如瀑般的青丝柔软披散在胸前,墨黑的发色衬得肌肤凝脂更胜雪。素色眉黛似蹙非蹙,更添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气息。
此时,美人动了动略微干涩的嫣唇,略带犹疑开口:“请问你们是……”
“你不记得我了?”
美人眨巴几下眼皮,试图在空荡荡的脑海寻找一丝半点的线索,可惜,一无所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