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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已顿,四周沉寂无声。
火堆烧得‘噼里啪啦’,红光照向对面数下的两人。
季梵音侧目而视,后脑勺抵上树后的男人,侧颜俊美,鼻尖高高隆起,恍若造物主的恩赐。
一双长腿左缩右伸,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随意放下。
呼吸均匀平缓,恍若已然进入梦乡。
流苏中镶嵌玳瑁的耳环晃动了下,朱红色的斗篷跟随一双素手,盖在男人身上。
季梵音轻动细作坐在他身侧,小心翼翼翻看他的右手。
金红色的火光下,卷上衣袖的手肘红了一片。
她知道,这是受冻后留下的痕迹。心仿佛被人划了一刀,疼痛难耐。
天黑前,他去捡了一些较干的柴火,用凭空多了一对火石点火。
起初,她还疑惑:火石的适度,按道理无法产生火花。
直到……
季梵音瞅向火堆旁随意扔掷的土豆皮,耳后根一热。
好不容易捡了些干柴火回来,肚子甚不争气响了。
火堆点燃后,他又一次迈向深林处。
回来时,多了好几个从土里挖出来的深秋野土豆。
这时,两颗火石从他的玄色袖口滚落,她终于知晓——他用体温,汲走打火石的湿度!
“傻瓜。”
眉黛如画的季梵音情不自禁勾唇,温热的指尖在手肘红肿处摩挲,轻柔慢擦,生怕吵醒他。
温馨惬意的气氛,身后突然传来‘嗖’的蹿跑声。
季梵音浑身一颤,犹如受惊的小兔般缩进梁榭潇的怀中。
一旁的男人嘴角弯起些许弧度,紧实长臂轻揽柔弱的肩胛。
眼皮一掀,深邃的眸子犹如淌过溪水的石子,澄澈清凉。
何方神圣,胆敢吓他的姑娘?
指腹迅速夹起一粒碎石,朝声源处一掷。
片刻,一把薅起窜入视线的兔耳朵,轻轻拍抚怀里的姑娘,鼓励她睁眼。
季梵音心有余悸拉开一条缝,错愕过后,随即满目柔情抱住毛绒绒的小兔子,爱不释手。
梁榭潇:“……”
夜愈深,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