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何当归垂睫道歉。
孟瑄又开始背他的孟家祖训:“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投桃报李,人之常情耳。”
廖之远气哼哼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不是风,是雪,七月飘雪,是我廖家有冤情要申诉啊!何当归呢?小爷找她!”
“别闷坏了,出来吃饭,你两天没吃没喝了。”
何当归露出自己双眼所能表达出的最大恨意,磨牙,切齿。只有拥有了一对尖锐锋利的虎牙,才能抵抗恶魔的侵略。
第二日中午醒过来,何当归的头昏昏沉沉的,全身一整副骨架好似被拆分重组过,比从兽人手底下逃命的时候更凄惨。
孟瑄继续背孟子篇章:“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我身在‘卿大夫’之位,保护宗庙社稷是我本分。”
何止是不满,简直是因爱生恨,因恨生出了杀人之心。
何当归眯眼笑道:“我知道东厂训练兽人听从命令的办法,是靠摇铃铛或拨算盘的节奏,啪、啪啪啪,这样来控制的……”
孟瑄点头:“慢走不送。”
孟瑄却摇头道:“不,我想听你说,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跟我说说,你怎么从兽人手底下脱险的。”
“恕不能透露,不过我会联系柏炀柏,确认青儿安全的。”
何当归最后的感想,只能用“误入狼窝”来概括。
孟瑄却道:“暂时不用,让我一个人独挑,是皇上的意思。他说朝中和军中都有内奸,在挖出内奸之前请我先辛苦几日,容后重谢。虽不是为了天子的重谢,但我已答应下来。”
何当归想了想,道:“廖大人不必担心,青儿是去找柏炀柏了。这些日子来,京城的七月酷寒和冰雨都是柏炀柏的杰作。”
孟瑄的大手递上炒米拌奶茶,她的小手接过来,捧着暖手,静静啜饮。
同时,中军帐大床里的何当归不再犹豫,直接挖了个地洞把自己给深深掩埋了。天哪,她究竟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那家伙还嫌在军营小范围内传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