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有一个灰衣人走进熠彤养伤的帐篷,面目藏在阴影中,嗓子哑如破锣,“熠彤,你是时候该清醒一下了,孟瑄根本不是一个明主!”
“守长城的兵是御外用的,国中怎么打,都是一家人关门的事,御外的兵力一个都不能动。孟家军,不要拿来作比较。”
熠迢自知是自己过于浮躁了,才变得这么幼稚冲动,故意顶撞公子,连忙单膝跪地请罪。半抬起头看向公子的脸,和从前没什么不同,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公子从来都是公子,最最值得信任和追随的人。熠迢松了口气。
天色灰沉,就像熠迢此刻的心情,因为熠彤听说他伤愈之后,双脚可能要废去了,武功和土遁都不能再用,非常震惊。最让熠彤伤心的,是公子对他动了真怒,否则不会用这般手段对付他。熠迢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连着三天,公子都没来看过熠彤。
熠彤满口是血,当场气绝殒命。死后的双眼还瞪得大大的,想看清楚那个诋毁公子的灰衣人长什么样子,可最后还是没能看清。
紫霄泪盈盈地看孟瑄,问:“熠护从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吗?七爷是紫霄的夫君,您真要毁去我的手,紫霄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以后再也不能为七爷泡茶了。”
紫霄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像一团棉花,每每将熠迢的“直拳”轻易隔开,让熠迢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她咬唇,神情委屈地看着孟瑄,分辩说:“妾身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嘴巴严得很。若七爷不信,那等妾身念完了奏报,就给妾身喝一口马汗好了。”
他从前觉得紫霄可怜才会关照她一下,现在她变成这副妖女模样,鬼才会继续受她蒙蔽。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熠迢连忙转头看向孟瑄,“公子你别信她,她是个鬼话连篇的女骗子!”
校场台上,孟瑄眸中透着满意,微笑评价:“不愧为天下精兵之首,燕州水土养出的兵马,比南边儿那批小子强壮多了,双方对上的话,一个燕州兵就能牵制四个南兵。”
紫霄倚在孟瑄怀中,唇边是鲜艳刺目的血花,凄婉地笑道:“夫君别费神救我了,你没事就好了,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孟瑄用指节轻揉眉心,单手支着头假寐,懒懒道:“你们两个太吵了,出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