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她没有直接回孟府,先去了宫门外的茶楼,依照与青儿的约定,不论找不找得到人,每天这个时候都让人传信告诉她宫中的情况。
擦亮油灯带来光明,再看这里的陈设也很完备,吃的喝的和稻草、棉被一类都不缺,住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最惊喜的是,角落里有药箱,可以救活柏炀柏的足够的伤药!
重伤的柏炀柏痛得挤着一只眼,控诉何当归的“罪状”:“都说患难见真情,贫道今日才知道你对我没有真情。好歹做了几年朋友,一起干了不少坏事,一起喝酒吃肉,如今贫道不幸死了,你不但见死不救,甚至还将我重重往地上一扔!”
“你不是医术当世第一吗,会分不清死人活人,咳咳?”柏炀柏咳着血问。
失神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并不害怕死尸,可这一次破天荒的,她被吓得重重跌倒在地上,“啊————”
“哈?你说什么?”柏炀柏一愣,他没幻听吧?刚才丫头看他的样子还很动情,很温柔的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他可能都活不了多久了,那个温柔的何当归呢?
“闭嘴。”
何当归完全愣住了。原来柏炀柏还没死掉吗?
“……”
“死丫头,没良心……”柏炀柏的死尸用破碎的声音低低咒骂着。
马车在宅子外停了,下车,敲门,无人应答。从侧门越墙进去,一地的鲜红,满目的血迹,还有一条条挂着惊恐的面容,全都穿着家丁服色,也就是说这是聂淳家里的下人!
从宅子出来已是天黑,她小心防备着,袖子里左手是短剑,右手是暗器铁蒺藜。不过并没有柏炀柏口中的“身高九尺、脸戴恶鬼面具、全身挂满兵器”的一群杀手。
是孟瑄。
“虽然伤口无毒,但擦一下比较好。”
何当归指着地上的一排小孔说:“虽然这里从前是你家,可你大概从没住过吧!为你介绍一下,这是通气口,也通着另外一个出口,但通着的地方有点奇怪,所以你不要乱跑,等身上的伤完全养好了再出去。”
“真的是最后一句了,很重要的。”
“说。”
她悲痛的无法言语,丢开尸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