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能扫平一切不安的笑意,像凉开水一般倾倒而下,安抚了惊慌躁乱绝望的心。
夕阳西下,出了宫之后,何当归先去了聂淳住的地方,她跟柏炀柏约好在那里见面,不知那个随性的家伙还在等吗?
“我说,死老头闭嘴,否则让你永远不能说话。”她冷冷地发出警告。
聂淳!他也死了吗?
她松一口气,缓缓闭眼。
茶楼里既没有白胖可爱的小侄子竹哥儿,也没有那八名面容古朴、办事牢靠的随从,整座茶楼透着一种不寻常的诡异宁静气氛。有几名各色打扮的茶客,一壶一壶地叫着茶,不停地喝着。
何当归想了想,他说的有理,现在的柏炀柏用不着刀丛剑林,一只手捂着他的口鼻就能弄死他,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还有竹哥儿,为什么还没有顺利救出来,领到她的身边来?要去把所有人找出来!
何当归观察气色,确定他存着一口热气,好好施救还能救得回来,不禁又惊又喜。
虽然没死成,但真的是重伤中的重伤了。全身到处都是刀口,一二处深刻见骨,换了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没有命在了,可他是柏炀柏,身怀百技,或许其中有什么办法让他不痛,少流血,因此才侥幸地捡回一条命。
“……疼就吱一声。”何当归把烈酒倒在干净的布上,轻轻擦过伤口四周的皮肤。
“小妞,你站住!”一个虬髯大汉站到了面前,横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外面可能还有杀手埋伏,我怀疑。”柏炀柏快速地说道,“所以你不能带着我一起出去,你又保护不了我,还不如让人家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死去呢,难道还出去等杀手来补刀吗?——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你自己几斤几两还自己不清楚?刀丛剑林之中,你能带着我离开吗?”
“奇怪的地方?”柏炀柏问,“那是哪里?”这是老皇帝为拉拢道圣而赐给他的宅子,为何他不知道还有这种机关?
宫里的传信,等了又等,过去约定的时间已很久了,也没有书信或口信递到她的身边。这让她不禁担忧起来,觉得宫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严重到甚至让青儿没办法让人传一个口信出来,又或者,是青儿本人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