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头突然变得很晕,眼睛很花,然后那闪着寒光的大刀劈过来,她无力躲开。
柏炀柏舔了舔唇瓣,收下那滴晶莹的泪水,可仍旧斤斤计较着:“就算贫道归天,你也不能将遗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开,凭你我的交情,三十两安葬费,一副香木薄棺,总该是有的吧?”
柏炀柏却浪费着那口热气,艰难地骂道:“死丫头你摸着良心数一数,从兔儿镇酒楼到朱家皇宫,前前后后有多少次是贫道不怕危险,做那英雄救美中的英雄。让你以身相许作报答,是早就不指望的了,可那并不表示贫道高尚到施恩不望报啊?——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嘶哑的生命最后一叫。
有人出手救了她。
何当归取出银针,开始紧急施救,抱歉地解释着:“我以为你死了。我很伤心。”
“比如?”
何当归检查遍了地上所有人的脸,还好,还好没有一张是聂淳的脸。可是,柳树下脸面朝地的那个死尸背影,为什么如此熟悉?
“吱。”
于是放缓了脚步,转身走进染血的大宅屋子里,左拐右绕,用最隐蔽的方式来到一座地窖,悄悄潜进去。这里不通宅子外面,除了一个入口之外,一旦封死了这里,就很安全了。
“嗯,到时你自己去看吧。”何当归没解释更多。
但那具冰冷的尸体已无法给出答案了,狡猾的狐狸,却没有猫的九条命!
那身形是她一眼就能认出的,那套绿色裙装,甚至是来不及换下的宫女长裙!
在最后刀落下那一刻的拯救。
曾经狡黠的表情,清澈的眼神,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张沾满血的面孔上。道圣柏炀柏殒命于此,还是被她连累所致。
她不听不理,继续走着她的路。
何当归用最轻柔的动作横抱起柏炀柏,还是弄疼了他,呲牙咧嘴的,于是她将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借给他靠。迈开小步,抱着他往宅子外走,这里药和工具都不够,要换个干净地方仔细医治,否则那两处伤口最深的手臂有残废的危险。
视线中脸庞还是记忆中的那一张。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锋,双眸如夜星,鼻梁如悬胆,薄唇的唇角微微上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