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双眼电射向声音响起的地方,一直看到房顶上,扬声道:“削藩对我不算什么,对燕王却不同,而燕王对我一直很好……指教的高人,能否现身一见?您跟燕王有什么过节吗?”
“哎呀,那祁嫔真是苦尽甘来了,好人有好报。”
茶房内一地狼藉,朱赞仪双手握拳,衣冠楚楚却不能掩饰眼中的狼狈,心里的惶恐。
比如今天的谈资一:
“其实上一次说祁嫔偷盗紫玉瓶,捎给一男子运出宫去卖钱,我就觉得不可能啦。祁嫔虽然不像刘嫔那些主子那么有钱,但是对下人不小气,每次往祁嫔那里传旨,从来都不空着手回来,去罗妃那儿还不一定呢。”
何当归不理,还是闷头一直跑,直到前面出现了拦路的路障才被迫停下来,路障当然就是追他们的段晓楼了。墨绿官袍外披了一件大氅,紧抿的薄唇,漆黑如墨的眼中透出的情绪是……怒气?
“喂,他咋了?你们不是吵架了吧?”柏炀柏贴着耳朵问。
一瘸一拐地回到驿馆,不知睡了多久,然后就被锦衣卫用佩刀“请”进宫,告诉他已犯了诛三族的大罪。当场处刑也是可以的,但皇上仁慈,念他幼年丧父可怜,再给他一次面圣的机会,让他好好把握。
“就是,咱家早就看出来罗妃不是个善主,这下连陛下也看出来了。”
“什么人?快出来!”
“已经受伤了!还能怎么补偿!”段晓楼紧握着的双拳缓缓抬起,简直是挥拳要打人的架势。
他自幼习惯了京中繁华,后来被封到广西就藩,那里的王府还不如京里的戏楼好。这次奉旨进京,当然要好好玩玩了,谁知竟被小人背后暗算,在酒楼中不省人事,身上的衣物钱财被扒得精光,脸上还沾着很奇怪的泥巴印。
谈资之三: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北殿的姑姑说了,祁嫔这么受排挤是有原因的……进宫早的嫔妃和宫女儿早就认出来了,心照不宣的咬着不说,只瞒着陛下一个人……”
空中飘来一声幽幽的轻叹,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定住了朱赞仪发泄的动作。朱赞仪慌张地四下张望,没有人!那声音又叹道:“良言难劝该死鬼,事到头来莫后悔,悔矣!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