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装狂柏炀柏!
从屋顶的缝隙中看进去,祁沐儿身上的衣衫七零八碎,眼睛哭肿成核桃,看上去好不可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祁沐儿从进门、惨叫到被解救只是一个弹弹指甲的工夫,连何当归都要以为祁沐儿的清白经受了不小的考验,为她鞠一把同情泪。
何当归收回对黄金牙的注视,眯眼打量着“柏氏冒牌”靖江王朱赞仪,堂堂藩王之尊一身全套的行头——头顶的发箍,价值一座宅院那么多钱的宝玉镶宝石;小细脖子上的项圈,价值一条街的波斯手工切割玉石;腰带,金银丝编织的,绣着大朵大朵的……吐舌菊花?
听到这个嗓音,这个语气,何当归偏头走路的身姿蓦然一僵,嘴角抽搐着回头。这家伙,怎么到处都有他?他不是蒙古贵族的遗老遗少,最讨厌大明皇宫,最厌恶跟姓朱的一家子打交道吗?!
何当归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最后告诉他一个很多很多人知道的常识:“话说,靖江王朱赞仪十六岁之前都在京城里住,说的是一口地地道道京话,真的,我亲耳听过。我不知道您大爷这一口是广西话还是山东话,总之靖江王真不这么说话,乍一听就露馅了。”
然后,七八个络腮胡须的男人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小鸡子一样拎出来。毛发之茂密,足可以与公公之流区分开来,在宫闱里开发出这么一批雄性动物,一场大风波已然能够预见了。
从[冒]靖江王那一脸惊呆了的表情看,他还没认出太监外表下的何当归何许人也,不等他和她暗通款曲(……),已经有一个管事太监打扮的人跑来向[冒]靖江王献殷勤了,“王爷吉祥,小人西三道管事王喜,来给您请安了,您老的身子一向可大安?您是先用膳,先沐浴,先观赏歌舞,还是先面圣呢?”
“还好啦,随便问哪个宫里呆过的人都知道吧,您的家产这么多,为何不买几个教引嬷嬷学学?”摊手。
“诶?家产?俺全部穿到身上了,多一分都拿不出来了!不信你摸!”说着这话,大手拉起何当归的小手,毫不吝惜地请她随便摸,“来呀,来呀,多摸出来一个铜子儿都归小哥你!”
“貌似……”
“呐,你觉得和燕王、宁王、‘玉面郎君’孟瑛三个人相比,俺能排第一还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