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几名丫鬟正用竹竿打槐花,都好奇地扭头看她。孟静一句“都下去”,遣散了所有人,然后将揉皱的雪笺丢给陆氏看。
“你再告诉何当归,只要帮了这个忙,来日,她就是新王朝的功臣,我定不会亏待她。”朱允炆松开柴雨图的双肩,从腰间摘下一枚龙佩,“这是信物。”
轻啜一口辛辣的姜茶,何当归冲蝉衣点了点头,温和道:“来,说说吧,你怎么会流落到东宫,来这儿多久了,是什么原因使你无法离开。把故事全部讲给我听,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轿中少女扫一眼不远处的小子,神情不怒自威地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孟府要打七日平安醮,闭门谢绝一切访客吗?”
柴雨图点点头,溜着眼珠,观察朱允炆脸上的笑是真笑还是假笑。
柴雨图不敢相信,朱允炆如此轻易地原谅了她,又不敢多问。她小心地侍奉了茶汤和小菜,安静地立在一旁,看朱允炆优雅地用餐。
咚咚咚!孟府的角门被敲响,门外的小子敲了很长时间都无人应门,这时,一抬青花布轿静静在巷口停下,四名轿夫有次序地退走,后面跟上来四个妇人,重新抬起轿子往前走。
角门打开,余下三名妇人抬着轿子继续走,在一所向阳的院子门口停下,少女刚一下轿,院子里的二奶奶陆氏就迎出来,惊诧地问:“静妹妹怎么又回来了?公公不是送你去城外庄子上避暑?”
何当归抬手折下一段开花的荆棘,淡淡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如果我是你,我至少会换一件干净衣裳再出来逛花园。你被皇长孙掌掴和失宠的消息,张美人不一定愿意为你保密,你再用这副狼狈样子示人,等同于坐实了张美人散布的新闻。在这捧高踩低的东宫,一名失宠美人的际遇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对吗?”
柴雨图捧在手心里端详着,眼珠越来越亮,这个不是……
小子连忙从襟口里掏出一封信,展开给她看,“小的是来送信的,内中有机密,要面呈给孟七……”
话音未落,文文静静坐着的少女劈手夺了他手中信,也不理会信封上注明的“孟瑄亲启”,撕开信就读,读完将雪笺纸揉在手里,平视着前方,吩咐道:“把这个送信的人绑了,嘴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