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生面孔”也不完全恰当,这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银绣蓝衣,青玉束冠,她曾在兔儿镇上慌乱地见过一次,是燕王朱棣。上次他为燕王妃上吊自尽而抛洒男儿泪,何当归也只看过他的侧脸,这人应是燕王没错。
“姑姑您一心向佛,檀口丹心,我认为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孟玉儿白他一眼,道:“竟比小时候还不长进,打架也罢了,非得落在这节骨眼上。清清净净的佛门之地也被你们污了,没的让我啐你。”
薄烫的唇渐次落在雪白精致的锁骨,酥软芬芳的柔嫩,盈盈一握的纤腰。直到整件僧袍滑落在地上,何当归的抗议彻底失效,只能在他的指掌间听凭摆布……
早晨的天阴蒙蒙的,孟瑄、何当归陪着姑姑孟玉儿用过了早膳,孟瑄的行踪神秘莫测,揭盖喝茶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孟玉儿拉着何当归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找出一摞经书来,让何当归抄经。
孟瑄将房门一掩,见何当归松松挽着一个小髻,穿一件袖口宽大的银灰僧袍,映着一张苍白小脸,愈发显得下巴尖尖,眼波似水,直看得人心扉荡漾。
“听说女子生产要忍受剧痛,你的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让自己不痛,对不对?我虽然想快点拥有咱们的孩儿,却又不想让你受疼。”
“……”
孟玉儿拍拍何当归,亲切地告诉她:“老太太常说,时下年轻姑娘家都太浮躁了,行事、说话和做人都欠缺火候。可昨天一见了你,老太太就频频夸你好,现在又看你字好,没准儿,莫启师太的衣钵就传于你了!”
“我咬死你!”
何当归昏昏欲睡,却被孟瑄吵得无法入睡,她眯着眼睛,轻声发问:“孟瑄,你觉得人有没有前世?你觉得我们,该不该沿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
何当归少不得穿上,孟玉儿拉着她看了又看,也不知为什么看得这么专注。不一会儿,孟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俊脸上一块擦伤,留着鼻子血,神情恹恹的。
“清儿,咱们第一个孩子就取名为孟岚,山风岚,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用,你说好不好?”
“……嗯。”
何当归举起两只饱蘸徽墨的羊毫小枝笔,双手齐书,双管齐下,迅速地抄写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