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例饭中,猪肉或整鸡,也是平常惯吃的吗?”何当归继续问卷调查。
本来他也没打算拿饭菜赏人,一是这桌菜有他的心思在里面,不喂何当归吃个肚圆,他走都走得不安心。二是他这儿的下人统统另居别所,半个不留在主园中,伺候的下人是“钟点工”,做完就走人;上夜的下人是“门前犬”,连园门都不会进来——七公子酷好在园里习武练剑射箭是孟家众所周知的事,谁活腻歪了来当他的箭靶子。所以他的饭菜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先跑去隔壁园子里喊人。
孟瑄的园子虽然没有望风、通传的人,可老太太却是带着一群丫鬟径直走到他家房门口了,要提前通知的话,让个丫鬟小跑过来说一声,老太太等人落后片刻就是了。可她们并未这样做,很有一些听壁角、抓不良风气现行的嫌疑。
何当归一怔,原本要问孟瑄,都听见是祖母来了,为什么不立马开门迎接,反而在屋里继续吃喝聊天,装什么都不知道?转念又明白过来孟瑄的意思,是让她发表点儿有建设性的言论,又或者歌功颂德一番,表达一下对孟家长辈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专门讲给老太太她们听。说不定,老太太就是专程跑来听这个的。
两人一搭一唱,眼神中都有笑意,声音却是严肃的。何当归反问他说:“请问,在主子的例饭中,猪牛羊肉,以及鸡鸭鱼虾蟹之类,是极平常的东西吗?比这些更贵的山珍海味,是不是常常出现在主子的饭桌上?”
孟瑄听得脑门冒汗,强忍着以口堵上她呱呱乱讲的小嘴的冲动。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犯忌讳?她怎能正面攻击孟家家训?虽然他鼓励她放心大胆的说,但也得拣好听顺耳的话,说给第一次来偷听孙辈谈话的祖母呀,妞。
“不光是铺张这么简单。”何当归犀利地指出,“既然有个‘赏饭制度’摆在那儿,饭菜又是一层层匀下来的,越往下越少。那些个做菜的厨子,又被摆在赏赐的第几层?他们会不会为了拿到更多赏饭,而日益拉大例饭开销,或者用美食作为诱饵,撺掇主子另出银子,多多使用各院的小厨房?而主子兴头上吃两口,下剩的就全赏人了,受益的又是谁?孟府有专门的采办司,并不缺少菜蔬鱼肉,为什么侧门的几个早市会那么红火?他们做的是谁的生意?据我所知,下人们并没有多